遥望
[加] 迈克尔·翁达杰
有时,我躺在你的臂弯,你问我,希望自己身处哪个历史时刻。我会说,巴黎,科莱特去世的那个星期……巴黎,一九五四年八月三日。几天后,在为她举行的国葬上,一千枝百合将摆在她墓前,我愿置身其中,走过那条林荫道,两边是湿漉漉的柠檬树,然后驻足在巴黎皇宫她住的二楼公寓楼下。如科莱特这样的故人,他们的故事充盈我心。她是一位作家,曾评价自己唯一的优点是自我怀疑。
尼采说,“我们拥有艺术,所以不会被真相击垮。”一个事件的原貌,永无终结。库珀的故事和我妹妹的人生版图,永远令我魂萦梦牵。午夜过后,每当电话铃声响起,我提起话筒,幻想他们可能突然出现。我期待听到库珀的声音,或是克莱尔自报姓名前的深呼吸。
因为我已把自己和过去的那个“我”剥离开来,不再是那个和他们在一起的我。那时,我的名字叫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