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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羊
世貞跑去找姐姐,宇貞也知道她為何而來。 兩姐妹,又無利害衝突,何必虛偽,因此十分坦白。 她緩緩對妹妹說:「你也看到了,實在住不下。」 這是真的,公寓統共得兩個小房間,他們夫妻一間,保姆與嬰兒一間,已無空餘地方。 「除非,你睡沙發,實非長遠之計,兩個星期半個月則不妨。」 世貞訕笑,她不知怎麼會上門來,難道希企姐夫睡到客廳不成。 「總共只得六百平方呎面積,已經擠了四個人,幼兒晚上啼哭,一家驚醒,你不會喜歡,況且,你衣服鞋襪一大堆,也不是寄人籬下的格局。」 世貞點點頭。 姐姐試探地,「你手頭緊,我可以借一點給你。」 -
你的素心
子山看到幾個年輕男子長得像希臘神話裏愛神維納斯的男朋友,阿同斯,他吃驚,流年暗度,他已經算是老醜。轉瞬間他最好的十年已經過去,他仍然一事無成。開頭還可以說在摸索,現在簡直迷了路。 -
大君
「假如你愛上一朵花,星夜,你抬頭觀望,整個天空是花。」她靠著他的肩膀。在這個動盪的時刻,最好抓緊一個人,手握手,才站得穩。...一件代號叫大君的案子,揭發了三個年輕人的真情。 -
謊容
女子一過了廿一歲很快褪色,一般樂觀的想法是,只要能幹,四十之後還有生命,實際上大不同,倘若有學識智慧,中年還有些事可做,如此而已。 我輕輕問花;是不是,現在,正是我一生之中最好的日子,是不是,可是花不語…… -
特首小姐你早
他從未見過那樣美麗的眼睛,碧清眼神是可以看透人心。 剎那間他鼻酸,他控制情緒,深深吸進一口氣,把她輕輕拉起。 -------------------------------------------------------------------------------- 此書目之摘要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蘇格蘭高原,深沉灰紫色天空,雷聲隱隱作動,極遠天際雲層之中透出閃電。 一輛黑色大房車正朝古老維多利亞式莊園駛去。 私家路十分遙遠,大閘打開之後還有好幾分鐘路程,一路上經過修剪的松柏樹紛紛掠過。 車子駛近屋子,玄關的燈亮起來,一個穿管家服飾的年輕人開門出來等候。 車子在他身前停下,司機下車開門。 車上是一名白髮華裔男子,他推開車門,抬頭看?天空,正好看到一朵巨大烏雲掩到頭頂,他喃喃說:「可是要下雨了。」 年輕人趨向前,「初春時節,說不定落雹,鄧先生,王先生正在等你。」 客人拉一拉衣襟,下車來,「你叫甚麼名字?」 「占姆斯,先生。」 這時,另有男僕出來招呼遠來司機。 女僕接過客人外套。 一把熱誠的聲音迎出來:「伯誠,別來無恙乎?」 那是大宅的主人了。 人客卻不為所動,悻悻說:「我好比熱鍋上螞蟻,走投無路。」 主人說:「有話慢慢說,進來坐下。」 他把客人帶到書房,只見四面牆壁上全是一排排精裝圖書,大張皮沙發,柔和燈光,確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絲絨幔子遮住一半窗戶,只見漫天撒下豆大般冰雹,打在地上沙沙作響,一下子草地上便罩滿白濛濛小彈子,蔚為奇觀。 室內爐火融融。 主人斟出威士忌酒,加冰遞上,「伯誠,喝一杯再說。」 鄧伯誠一飲而盡,只覺醇酒像絲絨般滑進喉頭,安撫他焦躁心靈。 「再來一杯。」 他坐下,歎口氣,「王灼榮,融島快陸沉了。」 主人聽了,只微微一笑,「都說政客比文人還多大話。」 「你知道這是事實,並無誇張。」 「融島並非一個國家,它頂多只是一個縣,後邊有強大中央政府支撐,你同我放心。」 「老王,融島不可融入其他省份,融島必需保留百多年來獨特風貌。」 「大勢所趨,伯誠,你應放開懷抱,迎接新的局勢。」 「不,老王,你聽我說||」 主人有點無奈,多年老友,非讓他把話講完不可,可是他肯定一說好幾個鐘頭,累死人,他暗暗打一個呵欠。...... -
預言
二○○四年。 大都會。 陳萼生坐中法合製的長征協和號飛機於當地時間晚上九點半抵達,航程已由十二小時縮為六個鐘頭。 年輕的她只攜帶簡單手提行李,打扮如普通學生,短髮,生衫,卡其衭,戴一隻男裝大手錶。 一走進飛機場萼生便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太靜了。 靜得不似中國人的地方。 萼生持加拿大護照,她來自西岸的溫哥華,經驗告訴她,凡是有華人聚集的地方,最大特色是吵嘈,不論來自哪一個省份,一開口必定嘩,嗨、哎、呀、哩,充滿驚歎,反正白人已幾乎撤離溫市,大家更可肆無忌彈表達豐富的感情。 此處沒有道理這麼靜。 且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