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广告
詹姆斯·特威切尔
《美国的广告》中特威切尔以真正后现代的姿态指出,高雅艺术和广告之间的划分是毫无意义的……该《美国的广告》引人入胜,富于启示,却时常偏激——如同广告。一千年前,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受难像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对裸体男性形体以及人类痛苦和尊严的认识与了解是通过耶稣受难像的雕刻者之手来表达的……在我们当今的美国文化中,艺术精力的顶点聚焦于何处似乎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在努力观看了有大量广告宣传的冬季奥运会后,我确信,不论是从人们过度的努力,还是从既显著又隐秘的奇妙效果而言,我们这个时代的审美奇迹是电视商业广告。爱尔兰僧人曾带着宗教狂热认真细致地装饰《凯尔经》(the Book of Kells);青春美丽、勇猛健壮、种族和谐、崇高友谊的闪光形象,带着同样的狂热流畅地列队或踩着碎步向我们走来,想要说服我们:某个品牌的啤酒或某种糖块或某家保险公司或某个石油联合大企业,就像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是通向美好生活的大门。近一个世纪以来,电影制造业所发展的技术在这里被不惜工本、不遗余力地运用,已达到了艺术的极致;电视把每一个起居室变成了大教堂,每隔六分钟左右——尽管好像更频繁——便在这个大教堂中放入许愿之物,其华丽和执著的程度与格吕内瓦尔德的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画或米开朗琪罗的《圣母怜子像》相比毫不逊色。我们整个的生活——吃、喝、旅游、宴饮、求婚、家庭欢乐以及我们从生到死的壮丽的一生中的消费——都在这里被压缩在一个理想的偶像平面上:对此,人们只能惊叹和感激,并为置身其中的艺术家感到惋惜,因为他们就像盎格鲁一撒克逊诗人或古新世的洞穴画画家一样,除了在狭窄的专业圈子里外,他们的尊姓大名并不为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