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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农民
《我是农民》记叙了作家20岁之前的经历,包括家庭、成长、遭际、初恋和苦难。20世纪50年代出生于农村的一代人的历史,富有戏剧性和相当怪异的传奇色彩,农民的生活经历给了作家最初的体验。《我是农民》为后代人诠释苦难,提炼真实的社会生活。“真正的苦难在乡下,真正的快乐在苦难中。”作者由检讨和批评自己开始并进而触及到农民群体的缺点和弱点,是深刻的,也是在为十六大提出的新农村建设解读农民的生存状态。“我是农民”将会成为一种流行语词。它基于一个阶层的价值重构、情感裂变、伦理沉淀、转型阵痛的过程而终将流行于中国历史前进的脚步中。 -
乡村诊所
如果你不懂画,你依然可以品味这些素描;如果你不理解文字,你依然可以阅读这些文字。这本《乡村诊所》,给人的最大的体会便是文字与图画之间的融通。作者是一名画家,是一名经历了漂泊不羁之后重又静心生活的画家,他蜗居乡野,吃熟悉的饭菜,讲熟悉的方言,一个简陋但小有名气的乡村诊所成了他每日做功课的地方。每天,他都可以看到因病痛袭扰而来就诊的人们,他们在承受痛苦时流露着不同的表情,有故为镇静的,有肆意夸张的,总之,在“不适”这个人生坐标的交点上,人们的体验更多地昭示了他们对生活的态度。这因此让青年画家谢宏军为之恻隐,多愁善感的他操起画笔,在廉价的白纸上快速地记下了一个个稍纵即逝的符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这些画稿成为厚厚一叠时,他收获的便是一部乡村市井的画卷。不难猜测,这里面也有画家本人痛定思痛之后的诉述。 作者从美术学院毕业后,找不到可心的工作,曾在乡村的老家里闲居,他每天去一所乡村诊所画速写和素描,画了各种各样的病人。面对疾病和苦难,他一边画一边思考了许多人生问题,写了许多笔记。这些画和文字是一个地方中国农村和农民的真实写照,有很多感人的地方。 画家在家乡的乡村诊所里,描绘着那一张张因病痛而变形的脸,描绘着骨节粗大的手和伛偻着的背,体验和思考着人的生、老、病、死。他在这儿发现了一种深刻的美,心灵世界的丰富和人物性格的怪异使他人迷。他一张又一张地画下去,似乎永无止境,忘却了外面的世界……本书所收入的,不仅有他手头的绝活儿,还有他脑中的奇妙想;所表达的内容已超出那小小的乡村诊所,而涉及到了人类生活的许多根本性的问题。 -
神史(上下)
写在前面 这是一部沉重的书,一部具有独特的艺术震撼力和深刻的社会认识价值的书。一年前,作者的亲友把厚厚的《神史》遗稿交与我,读后心情甚为悲凉。我匆忙打点行装,直奔千里之外作者的出生地--巧家发拉村。赤裸的山脊,苍凉肃杀,一望伤目。此时,我极想从这刚烈的世界中,发现人类自身生存的境遇,以及改变这一境遇的斗士心态。我远离文学很久了,时间的迁流已改变和抹杀了世间的许多事物,时尚的文学,早把底层民众的生命状态忘得差不多了,博大、深厚、燃烧的土地,或许很少有作家去描述了。《神史》唤起了我青年时代的记忆,让那些曾经使我迷醉的艺术之魂重驻心灵。 《神史》是另一类文本,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说。尽管全书不乏生动的描写,也不缺感人的故事,如:牛栏江的日出、父亲夜送儿子上学以及主人公感伤的初恋,但更多却像自传和人类学、社会学札记。长夜诵读《神史》,有两种阅读感觉始终伴随着我:一是读笑笑生《金瓶梅》的感觉。书中对家庭之间错综复杂关系的不厌其烦的描述,让我感到沉闷又疲惫,在毫无阅读快感的心境下,我不时将书稿推至远处,但正是这冗长的描写表现了作者深厚的生活积累,从而为读者展示出一幅极具地方风情的滇东北农村众生图。这是《神史》最有价值的部分。二是读赫尔岑《往事与随想》的感觉。书中主人公于艰难困境下那种愤激而精进的人生态度,特立而独行的人格风采,使我时时能感受到他严峻而专注的目光,痛苦而深邃的心灵,从中悟到全书的真义:“人刚则为神”。这无疑是《神史》最具神韵之处。 年少时读贾谊的《过秦论》,知其才华横溢,寿不得长;今读《神史》,痛感人才难得,挥泪如雨。离开发拉村时,本想去作者的坟前凭吊一番,爬到山腰却又改变了主意,逝者如斯,何苦再去打扰这颗刚刚沉潜下去的心,他鲜活的思想和坚强的意志早已为后人留下了印迹。百年之后,也许人类学、历史学、社会学的研究者,将会拂去书上的尘埃,从《神史》一书中发现珍宝。 《神史》付梓时,孙世祥倘泉下有知,定会感念胞弟孙世美,好友陈正彪为其遗作的早日问世,所做出的极大努力;也将记住夏代忠先生、周文林先生、方绍忠先生为此书的出版,所给予的有力支持。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善意和付出,我是决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内编辑完成这部力作的。至于原稿被删去的十万言,并非我的初衷,但出于对活着的人考虑,哪怕有刀斧般的硬伤,也只能如此而已。或许这些文字恰恰是作者最想留下的,好在如今是计算机时代,任何有无价值的东西只要在键盘上轻轻一击,便可永久地记忆在精美的光碟上,这一举手之劳,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尹杰 二○○四年二月 -
蹉跎坡旧事
钱理群 秦晖 推荐 林达统筹全稿并作序 十年砍柴担任责编 感谢作者记录了一方的民间历史,画下精美插图,记下家乡山水的变迁,记下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乡人故事。让后人懂得和记得: 爱国,就是珍惜一片片土地,就是爱一个个父老乡亲,如果乡土被糟蹋、乡亲不能实现最起码梦想,中国无尊严。 合上这部书,很难平静,心底只留一句感叹:可怜中国农人梦…… ——林达 博老这本书,记录了作者被劳改时,第一个孩子夭亡、前妻远嫁湖北、祖父在绝望中死去等悲惨的人生经历,但整部书的风格并不哀怨,而是一种昂扬不屈的调子。从这部书里,能看出中国底层知识人极其顽强的生命力。我以前所读相关题材的书,多是一些大知识分子、高级干部回忆“极左”时期所受的磨难,所表达的痛苦感很浓烈,似乎自己是天下最冤屈的人。 和这类大人物相比,博老因为卑微,所以生命力更强,其对待苦难的态度也更为达观。 这种生命力坚强,对博老而言,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旺盛的求生欲;二是在极端艰难的环境中具有很强的生存能力。 ——十年砍柴 这本书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大时代中的农人的个人故事,告诉我们,正常社会迷失之后会发生什么。在那个时代,中国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农民,却很少有人出来讲述农人故事,作者非常特别,他罕见地在填补这个空缺。 他生活在湖南乡村最底层,禀赋奇异,记忆超强,能写善画,关注细节,有天生的历史感,而他的年龄,恰恰连接了那个各种动荡摧毁的传统社会,以及被经济大潮淹没了的一段五十年重要历史。 -
陈永贵沉浮中南海
陈永贵:毛泽东的农民 修订版后记 ------------- 这本书原来的名字叫《陈永贵沉浮中南海——改造中国的试验》,1993年由花城出版社出版。 转眼六年过去,我又读到了一些权威性的新出版物,譬如原国务院副总理薄一波的《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下卷,原新华社驻大寨记者冯东书先生的《“文盲宰相”陈永贵》,等等。我发现本书第一版对陈永贵和一些事件的描写有不准确的地方,更有不充分的地方。这次有机会修订,也了却了我的一件心事。这个修订本的增删修改大大小小有五六十处,以字数计,大约在两万字左右。每改动一处,我都感到离历史的真实近了一步。但是我仍然不敢宣称我写下的东西毫不失真。特别是关于陈永贵文革期间在中央活动的情况,我所依据的材料零零碎碎,几乎毫无相互印证的余地。如果有一天,有关档案材料开放了,如果那时候还有机会再版,我相信这本书还可以离历史的真实更近一些。 我当过插队知青,在山区农村当过大队和生产队干部,带领和督促社员们学过大寨。我当时很认真,但我失败了。因此,共和国的这段历史也是我个人心中的一块“病”。我的这种经历也许能帮助我理解历史,也许会妨碍我认识历史。无论如何,这种影响作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注定是抹不掉的,并且会在本书的关注角度、侧重、选材、观点和笔调之中体现出来。我尽力超越这种局限,但我首先应该老老实实地把这一点告诉读者。 大概在1975年,北京农展馆举办农业学大寨的展览,我去看了。当时看到的主体内容,现在已全无记忆。但是我清晰地记得出门时见到的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放得很大,那是一群大寨农民拿着书本从夜校中走出的景象。照片上的八九位农民咧嘴笑着,头上系着白毛巾,似乎穿着黑棉袄,背后是夜校的灯火。图片说明的大意是:大寨社员白天下地生产,夜晚上夜校学习政治,过着幸福的生活。我当时心中大动,一种很悲哀的感觉从心底翻卷上来。大寨是我们奋斗的目标,大寨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我在这张照片上看到的是我自己和我们这代人的未来。那张照片中间的一位农民好象已入老年,我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生命尽头的真相。我站在照片前边想,难道人的一辈子就要这样过吗?白天下地生产,晚上读报纸学文件?这就是我们奋斗终生所要争取的幸福生活吗?我不敢往下想。 我看到过无数关于大寨的照片,读到过无数关于大寨的介绍,这些信息或者模糊淡忘了,或者合乎逻辑地整理编排起来。惟有这幅二十多年前看见的照片,异常清晰地印在我的心底,不理会任何逻辑地闪烁着。 吴思 1999年1月31日于北京 -
农民何谓
《农民何谓》是作者的还愿之书,他单纯地希望为年满60岁的父母整理一些记忆,也希望这历史大树的一叶能让现代人设身处地的理解:何谓农村,何谓农民。书稿源于作者与父母的一场绵长而深入的对话。这场对话从1950年代谈至2012年,跨越近60年;作者将这60年分成“天·人”、“公·私”、“国·家”、“今·昔”4个时期,集中于一个村庄和家庭吃穿住用行、婚丧嫁娶等最切身的话题,展现农民每个时段的经历及思索。它或许很私人,但又不是个人情感的宣泄;它看似是个人的,实则是时代的,它不经意间展现了最底层农民近60年间与社会的大互动——有时代车轮之于个人滚滚而来的印迹,又有历史大背景下因地而异的逆差和诙谐。你或许也会惊讶于,农民那看似愚钝、木讷的脑袋中藏着怎样惊人的智慧和幽默。对于走出村庄,进而融入现代生活的一代人来说,故乡是再也回不去的地方。作者笔下的北司徒村,对于我们来说,其实是一样的村庄——所有人的故乡。作者讲述的陈年旧事,也拼凑和慰藉了我们记忆碎片中的故乡、故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