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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大的故事
陈平原并非“全北大”(在北大完成本科、硕士、博士的全部课程),且有在乡下作“孩子王”的经历,他对“我们北大”尚未到心迷神醉的地步。与张中行不同,《负暄琐话》对老北大的佚文趣事讲述颇多,但好玩的不一定是真的。而《老北大的故事》则以扎实的现代学术与教育关联史研究见长。虽也写老北大佚事,但却不沉湎于此,而是以学术史的视界,关注“故事”后面的思想史线索。“校庆之改期、传统之诠释、校长的遴选、纪念册的编纂等,其内在涵义,绝非区区学校围墙所能限制。” 当年《老北大的故事》的问世引起了出版商们纷纷效仿,全国各大名校一夜之间都有整本的故事出台,足以说明这个话题的号召力。 -
北大旧事
在望得见皇城的地方念书,形成何种心理期待,似乎不言而喻。即便帝制已经取消,高高耸立的皇宫,依然是某种文化符号。每天阅读此符号,不可能完全熟视无睹。或者欣赏,或者厌恶,但有一点,皇宫所包含的“政治”、“权力”、“中心”等意味,很容易感染阅读者。北大师生之故意不提紫禁城,不等于毫无这种心理积淀。每回学生示威游行,都要在天安门前演讲,当然不只是因那里地方宽敞。进入民国以后,“天安门”作为政治符号,取代了“紫禁城”的地位;更因其具有某种开放性,兼有“公共空间”与“权力象征”的双重意义,成为政府与民间共同注目的焦点。从北大民主广场到天安门城楼,这距离未免太近了。当初清政府筹建京师大学堂时,若把校址设在山清水秀、远离权力中心的郊区,学生们的政治意识是否会有所减弱,这是个很有趣的话题。 北大学生自认继承太学传统,以天下兴亡为己任,这种信念之确立,早在五四运动以前。1903年的拒俄运动中,北大学生集会抗议,慷慨激昂,表示“要学古代太学生一样,‘伏阙上书’”。在这“北大学生争取自由的第一幕”中(俞同奎《四十六年前我考进母校的经验》),虽有“伏阙上书”的动议,但其读禁书,喜演讲,发通电,以及事后有人走向社会,组织武装等,均非汉宋太学生所能想象。而五四以后的学生运动,往往有政党的直接领导,成为改朝换代的重要工具。也就是说,所谓太学传统,主要取其政治意识;至于实际运作,早已斗转星移。 将学校作为党争的基地,其间利弊得失,黄宗羲、章太炎的意见截然相反,值得三思。这里不想详细讨论学潮的功过,而是借政府对待学潮的态度,窥探现代中国政治的演进。借用谢兴尧的话来说,便是“红楼一角,实有关中国之政治与文化”(《红楼一角》)。 在“第一幕”中,京师大学堂的学生争到了马上选派出国留学的权利。此后,读书人地位急剧下降,政府态度也日益强硬。1919年的五四运动,只是以火烧赵家楼的罪名,把若干学生抓起来,可见政府对舆论尚有忌讳。到了1926年的三一八惨案,那可就是公开的屠杀了。周作人将后两个事件,作为现代中国政治的象征:五四代表知识阶级的崛起,三一八象征政府的反攻。“在三一八那年之前,学生与教授在社会上似乎保有一种权威和地位,虽然政府讨厌他们,但不敢轻易动手”;此后可就大不一样了,以北大教授李守常、高仁山惨遭杀害为标志,政府决定采取强硬立场,以极端手段解决学潮(《红楼内外》)。 -
压在纸背的心情
《压在纸背的心情》内容简介:“三十年集”系列丛书的作者是一批如今活跃在学术界和文化领域的著名学者与知识分子。他们出生于四十年代末和五十年代,对于他们而言,过去的三十年是一段重要而又特殊的生命旅程。1977年,中断十年的高考制度恢复,一批“知青”的命运由此而改变,并被投入到与先前的生活完全不同的时代洪流之中。在这潮头多变的三十年里,他们执著地行走在自己选定的道路上,努力保持着自己独立的性格;在汹涌而来的滚滚红尘中,也不曾失却超越性的人文关怀。为着一个信念、一份眷恋,他们不懈地寻觅着。这里的每一本书所记录的就正是他们自己三十年来的心路历程,他们的经历、感受、体悟、思索以及由此而形成的独特的精神姿态。这是他们个人的独特道路,也是我们时代的独特风貌。 -
走马观花
本书是作者在国内及世界各地的游记,正如作者所述“我之游历山川名胜,有兴致,但无计划——可古今,可中外,可雅俗。如此‘观花’,希企的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偶尔舞文弄墨,说实话,已属第二义。” -
当代中国人文观察
面对当代中国诸多让你或悲或喜、亦惊亦叹的文化现象,张大嘴巴的同时,也不由得睁圆了眼睛,观察、记录、分析、考量,甚至直接将其作为研究对象。……从相当热门的学术史、民族主义、武侠小说,到近乎明日黄花的文化人与学院派的分工、文言与白话的对峙、政治与文学的纠葛,还有方兴未艾的“北京学”,以及大众传媒与现代学术的关系等,都被纳入本书考察的范围。 -
闲情乐事
收集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闲文。除了所写系人生琐事无关家国大业外,更在于文中几乎无处不在的闲情逸致。把善于消闲概括为“士大夫趣味”未必恰当,只不过文人确实于消闲外,更喜欢舞文弄墨谈消闲。谈消闲者未必真能消闲,可连消闲都不准谈的年代,感情的干枯粗疏与生活的单调乏味则可想而知。有那么三十年,此类闲文几乎绝迹,勉强找到的几篇,也都不尽如人意。说起来闲文也还真不好写,首先心境要宽松,意态要潇洒,文章才能有灵气。大文章有时还能造点假,散文小品则全是作家性情的自然流露,高低雅俗一目了然。当然,比起别的正经题目来,衣食住行、草木鸟兽乃至琴棋书画,无疑还是更对中国文人的口味。即使是在风云激荡的二十世纪,也不难找到一批相当可读的谈论此类“生活的艺术”的散文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