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
張大春
我所不了解豈止是我妹妹的,
還有騷動的九O年代,甚至是我自己! ──張大春
九O年代台灣青春小說的時代領軍作品。
《海角七號》導演 魏德聖、《九降風》導演 林書宇、
《囧男孩》監製 李烈 . 導演楊雅吉吉 專業推薦
《我妹妹》是九O年代風靡台灣書市的《少年大頭春生活週記》續作,雖是續作,但整體風格迥異於張大春作品裡向來以男性為主的基調,透過家喻戶曉的角色少年大頭春寫其妹妹的故事,這本銷售突破十多萬本的暢銷書並非以逗趣搞笑贏得讀者,它深入處理少年的青春困擾,觸及少有的兩性問題。主角藉著觀看妹妹0歲到19歲的生命旅程,穿插對自己家庭父母關係的感受,思索自己(男性)對兩性問題的迷惘與坦承的悔悟。張大春透過本書給台灣的少年啟蒙書做了一次強大影響力的示範,通俗卻不落俗地寫出台灣高中到大學生世代青春的騷動與不安。更有人以台灣版的《麥田捕手》形容之,十多年來多次被中學老師選為新生必讀書單,因為性別議題,北一女等女校老師們更推崇有加。
近年寫作邁入成熟期的作者張大春當年捕捉青少年的內心,幽默怪誕,自成風格,一時引領風潮,十多年過去這本書不但仍趣味橫生,更讓人注意其主題的深刻,就像小說裡主角大頭春曾自道:男性的誠懇是如此艱難的啟蒙經驗;它可能來得很晚,可能永遠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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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妹妹搖了搖頭,嫣然一笑。「很賤!你們男人。」她說。
她們笑,人們看見那笑容,往來之間有極其短暫的一剎那,人們誤會她們的笑出於一種快樂;而她們則利用那一剎那去思索快樂以外的情境的意義。帶著對青春的讚頌,對自由的謳歌,對率性的崇拜,對威權的撻伐,並且將這一切名之為寬容,我們墮入了另一個迷思的夢裡。但是,我們處身所在的八O年代即將在下一個十年裡遭到痛恨,痛恨我們的人裡面很可能包含了我們自己。 ──張大春
◎「只有在這樣走走走走走的時候,我知道我活著。」
就是這樣連續五個「走」字的語態,表示「我妹妹」活著的一種樣式,她是被動醒覺的人,才華洋溢、隨心所欲、言詞犀利、眼神斜睨,在不斷「聽、聽、聽」的環境中,大膽質疑「有什麼意義?」的活著的人。……不禁跟著懷疑自己是否也大意遺忘了生命的細節,失去了啟蒙的關懷。而敘述者「哥哥」時而懺悔自省;時而關心傾談;又多半旁觀解析,終無法理解「孕育生命的機關不宜輕易開啟?飽藏無限母體動能的裝置已經封閉?——那麼,她為什麼又懷孕了呢?」這是書中最令人困惑的誕生與死亡。 ──陳美桂(北一女教師)
◎……被《我妹妹》書裡大量滲冒出來的憂鬱哀愁氣氛深深凍傷。
《我妹妹》的懺悔意味,一方面是敘述者拋開社會陳規,暴露自己及家人扭結、反常的執念,戳破表象的風平浪靜,細看底下的波濤洶湧;而另一方面貫串全書一次次回到過往情境的記事,有一股若隱若現的伏流,不斷嘗試要賦予這些零星、片段經驗一個完整的意義聯結,有頭有尾的因果串連。書裡記錄的其實是一次次想解釋記憶往事,卻一次次失敗的嘗試。這種搜尋不得的焦慮、悵惘,更加深了書裡凝重、憂傷的色調。沉重的大字眼充斥,細細碎碎的肯定、否定往往復復,這是《我妹妹》非常不像張大春其他作品的特色。而如此細膩經營的結果是:我們會發現生命中的無常冷酷真的超過所有找得到的修辭模式。真正的哀愁悲傷是無從明白的,跳過修辭、跳過肯定否定,我們才勉強捕捉到生命現實的殘酷光影。
在成人的世界裡,我們往往習於躲在修飾、語言的陳規裡,以為那就是真實。徹底反省這些陳規,經歷了「打倒一切敘述」的否定階段,張大春才終於能夠回到青少年未被模塑前的憂鬱狀態,透過《我妹妹》告訴我們面對生命中無窮騷動、焦慮的種種哀愁。 ──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