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人类学与中国研究
王铭铭
在写作本书时,我的主要考虑是要对中外社会人类学者研究中国问题时提出的论点进行较为全面的评述。此外,我还想通过此书的写作对社会人类学视角及其在具体研究中的运用作出一个交代。第一章是对社会人类学和中国学关系的简要评论,其目的在于为中国社会科学研究者引入“中国社会的人类学路径”,提出社会人类学与汉学人类学之问关系存在即问题。第二章总结吴文藻、费孝通等开创的中国社区研究学派的理论,但是也试图把它们放在社会人类学民族志方法问题中讨论,其中涉及的“民族志方法是否足以代表中国社会”的问题也将与中国人类学未来面向的讨论联系起来。第三章是对被称为“汉学人类学导师”的英国人类学家弗里德曼(Maurice Freedman)理论的评述,其焦点是中国宗族研究中社会与国家关系分析的内在困境j听要解决的是社会人类学从“简单社会”转入“复杂的文明社会”之后出现的方法论和理论独特性问题。第四章评述的是施坚雅(G.William Skinner)的中国乡民社会之经济人类学理论,所提出的问题仍然与中国社会人类学理论方法的独特性有关,但是,其切入点是“理性经济人”(rational economic man)模式的弱点。第五章概括了社会人类学者对中国宗教和仪式的论述,并力图从这一概括中提出中国文化大、小传统的关系、传统与现代性的关系、历史与人类学的关系问题,并主要涉及武雅士(Arthur Wolf)、马丁(Emily Martin [Ahern])、王斯福(Stephan Feuchtwang)、桑格瑞(Steven Sangren)、萧凤霞(Helen Siu)等人的理论。第六章从近年社会人类学的理论转变和“反思人类学”(reflexive anthropology)的出现观察西方汉学人类学的危机,重申“汉学”与人类学关系的复杂性及其社会理论背景。第七章是围绕“本土人类学”展开的,其前一部分是有关在西方出现的本土人类学潮流的概观,后一部分则是对中国本土人类学的评论。通过国内外本土人类学的比较以及对个人经历的回顾,我试图为中国学界未来的发展提出若干可供进一步讨论的问题。最后,我把有关本人近年研究的介绍和一篇近作放在两个附录中,供了解本人近年力图实验的主要研究取向。 ――王铭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