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头
李冯
作者自序:
这本小说集里的小说,基本上是这些年写的。《信使》写得比较早,写一种变态的爱情,我比较喜欢这种爱情,因为它的效果够强烈,但结尾写得不太好。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结束,没有办法让那个小军官从变态中解脱出来。
《有什么不对头》是个短篇,当时,我情绪不大好,希望说点什么。这也是一个感情故事,但真正想写的是,去攻击一下中国人乃至我自己的生活态度。我脑袋里有一个概念,但同样没有说得太好,结果,写到结尾也出了问题,变成了一种生硬的呐喊,而且,从呐喊的角度来说,也太不够宏亮了。
《卡门》是给《收获》写的,这次有了一个我比较喜欢的结尾,男女主人公在经历了一番剧烈的感情撕扯后,达成了某种和解,也就是一种特别的爱。《收获》的程永新像过去一样,给我提了一些修改意见,那些意见都很准确,我改着改着,就把结尾改掉了。现在的结尾从技术上来说是合格的,但从意义的角度,它完全失败,没能谈到如何有更多的爱人之心,所以,我的结尾又没有写好。
谈到《收获》好像是很奇怪的事了,大家宁愿谈天涯论坛。
还有主题、意义、爱这些词,也很奇怪。
不过我喜欢。
《车厢峡》写得没有太多可看性,古代题材,没有爱情,闯王李自成也被加以发挥,不太严格遵循史实,但这篇小说我是很喜欢的,因为它写了一种气质,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一些事,可能是自私的,也可能是利他的,李自成做的事情好像把两者混合在了一起。
在我的身上,可能有这样的一部分气质,所以,我会对这个故事共鸣,至于别人,可能就很难共鸣了,因为,大家好像都不太喜欢这种气质,有共鸣的人也不多。
我觉得小说要写得好,首先要贴近自己,其次要有仁爱之心,这不能装出来,如果没有就是没有。仁爱之心是一个包罗万象的东西,它可能会导致痛苦,也可能带给人忧伤,但不管快乐、忧伤还是痛苦,都是宽容、有感染力的。如果一个作家不能感染别人,那多少就是失职的。如果卖弄才华的话,一部小说可以写出十个结尾,但没有一个结尾会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