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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艺
身为一位作家对我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这个身分对我而言很简单,就是要忠于我的想象。我在写东西的时候,不愿只是忠于外表的真相,而是忠于一些更为深层的东西。我会写一些故事,而我会写下这些东西的原因是我相信这些事情——这不是相不相信历史事件真伪的层次而已,而是像有人相信一个梦想或是理念那样的层次。 诗与语言都不只是沟通的媒介,也可以是一种激情,一种喜悦——当理解到这个道理的时候,我不认为我真的了解这几个字,不过却感受到内心起了一些变化。这不是知识上的变化,而是一个发生在我整个人身上的变化,发生在我这血肉之躯的变化。 -
博尔赫斯与萨瓦托对话
博尔赫斯与萨瓦托,这两位阿根廷文学大师和巨匠的对话,涉及文学、艺术、哲学、神学、心理学、语言学、音乐、舞蹈、电影等,在谈话中,他们始终贯彻彻底的怀疑主义精神和坚持思想自由的态度,在交流中达到和谐,在撞击中产生新的思想火花,因此,这部对话录充溢着自由的思想魅力,对文学研究弥足珍贵。 -
博尔赫斯八十忆旧
当代享有世界声誉的阿根廷诗人、小说家、作家、翻译家,精通英、法、德等多国语言。创作风格受西班牙极端主义流派和卡夫卡,爱伦·坡等人的影响而又独树一帜。深邃、博学,尤以融现实于虚构而臻于神秘的“迷宫”式构思著称,文体纯净而迷幻,被认为是超现实主义在拉丁美洲的另一种经典范式和后现代主义的“鼻祖”。本书系李耄耋之年多次接受访谈的记录结集,涉及他对时代、宗教、哲学、文学(包括文学史及代表性作家、诗人)尤其是写作自身的诸多观点,据此可以一窥这位大师的心灵堂奥。 -
博尔赫斯口述
收入《埃瓦里斯托•卡列戈》、《博尔赫斯口述》、《有关但丁的随笔九篇》三个博尔赫斯散文集子。 博尔赫斯曾经“冒着犯下时代错误的危险”,虚拟了一个百年之后关于自己的百科词条,极有博尔赫斯风,节选如下: 博尔赫斯,豪尔赫•弗朗西斯科•伊西多罗•路易斯 作家和自修学者,1899年生于当时的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去世日期不详,因为作为当时的文学品类的报纸在当地的历史学家们如今正在评述的那场大战乱期间全部遗失了。他的父亲是心理学教师。他是诺拉•博尔赫斯的哥哥。他爱好文学、哲学和伦理学。在文学方面,他为我们留下了一些作品,从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的致命的局限。……他喜欢写短篇小说,这一点使我们想起了爱伦•坡在赞赏某些东方国家的诗风时说的那句名言:“没有别的什么更像一首长诗。”……他虽然只是在日内瓦受过正式的中学教育,却曾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得克萨斯大学和哈佛大学授过课。他是卡约大学和牛津大学的荣誉博士。有传闻说他在考试中从不提问,只是请学生随意就命题的某个方面发表见解。他不限定日期,总是说他自己就没有日期的概念。他讨厌开列参考书目,认为参考书籍会使学生舍本逐末。 他庆幸自己属于其姓氏所代表着的资产阶级。他觉得平民和贵族全都耽于金钱、赌博、体育运动、民主狂热、追逐功名和争出风头,几乎没有差别。他于1960年前后加入了保守党,因为(他说)“它无疑是唯一不会煽起狂热的政党”。 有一大堆专题和辩论文章断言博尔赫斯一生中享尽荣华,这种名声至今仍然让我们疑惑。我们发现对此最不理解的竟是他本人。他生平就怕人家说他虚张声势和言不由衷或者二者兼而有之。时至今日,这种说法已经秘不可测,我们将继续探究其中的奥妙。 尤其不应忘记博尔赫斯生活的年代适逢国家处于没落时期。他出自军人家庭,非常怀念先辈们那可歌可泣的人生。他深信勇敢是男人难得能有的品德之一,但是,像其他许多人一样,信仰却使他崇敬起了下流社会的人们。所以,他的作品中流传最广的是通过一个杀人凶手之口讲出来的故事《玫瑰角的汉子》。他为谣曲填词,讴歌同一类的杀人犯。他为某个小诗人写了一篇感人的传记,那人唯一的功绩就是发掘出了妓院里的常用词语。独幕戏剧的作者们早已营造出了一个本质上属于博尔赫斯的世界了,但是有教养的人们却不可能胸怀坦荡地欣赏那些节目。他们为那个给了他们这一乐趣的人欢呼叫好是可以理解的。他秘而不宣的而且说不定竟是下意识的苦心则是编造出一个压根儿就未曾存在过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神话。因此,年复一年,他于不知不觉中而且完全没有料到竟然助长了对残忍暴行的推崇,这种推崇最后演变成了对高乔人、对阿蒂加斯和对罗萨斯的崇拜。 …… 博尔赫斯是否曾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命运感到过不满呢?我们猜想他会的。他已经不再相信自由意志,而是喜欢重复卡莱尔的这句名言:“世界历史是我们被迫阅读和不断撰写的文章,在那篇文章里面我们自己也在被人描写着。” …… (全文收录于“博尔赫斯作品系列”,为“代序”。) -
博尔赫斯大传
本书是完全涵盖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整个一生和全部作品的第一部传记。作者深入研究此前不为人知或难以获取的资料,展示了博尔赫斯作为人的一面:他对阿根廷的眷恋,他政治主张的演变,他与家人及朋友的关系,他内心的矛盾、欲望和执念,而正是这一切,塑造了他这个人和他的作品。这部权 威传记,终于揭开了博尔赫斯身上的诸多谜团。埃德温·威廉森对博尔赫斯的描绘引人入胜,令人心碎,将彻底颠覆这位当代大师已经在世人心中形成的固有形象。 二十世纪的西班牙语文学中,除了博尔赫斯,还有谁能写出如迷宫那般复杂的作品?而他的人生,正如他的作品一样。在这部精彩的传记中,威廉森将博尔赫斯置于阿根廷历史及其人全部作品的背景下,编织出这位文学大师的一生。对于他,人们熟知的身份是叙述形式的反叛者和保守政治的攻击者,但威廉森指出,尽管写作风格极端而智性,但博尔赫斯生活在平常人的遗憾之中,并带着这些遗憾离开人世。 博尔赫斯的父母属于阿根廷的反对派,他的祖父辈是这个国家颇受尊敬的将军。在威廉森的笔下,青年时期的博尔赫斯软弱避世,无法抵御外在的欺侮,也无法解决内心的矛盾。剑经常出现在他布满鲜血的家族史里,最终,博尔赫斯以笔作剑,以此来保护自己。晚年,因为对自己早期随笔不满意,他搜罗自己所有的书,予以焚毁。 威廉森在事实和观点之间取得了良好的平衡,镇定地创造出这部并未矫饰的作品。在他的心理分析之下,恋爱中的博尔赫斯和自我放逐的博尔赫斯都异常迷人。这部书就像一出戏剧,描绘出一个异人令人心碎的一生。 -
博尔赫斯谈话录
从某种意义上说,虚构小说和源于环境的小说同样真实,也许更真实。因为说到头,环境瞬息改变,而象征始终存在。假如我写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街角,那个街角说不定会消失。但是,假如我写迷宫,或者镜子,或者邪恶和恐惧,那些东西是持久的……我是指它们永远和我们在一起。许多人把我看成思想家、哲学家,甚至是神秘主义者…当然,我只能感谢他们。事实上,尽管我认为现实令人困惑…一而且程度越来越严重一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思想家。人们以为我专心致志于唯心主义、唯我主义或犹太教神秘哲学,因为我在小说中引用了它们。其实,我只想看看它们能派什么用处。有人认为,如果我派了它们用处,那是因为我受它们的吸引。当然,这没有错。但我只是个文人,我利用那些题材尽可能写点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