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音乐
阿申(欧阳申)
书之岁华,其曰可读
(代“跋”)
南方的冬季,潮湿寒冷,是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当年,维瓦尔第慵懒地坐在壁炉前,一边向着火,一边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雪声,想起那些在冰雪中趔趄的人,一种幸福的惬意油然生起。而今,壁炉消失了,雨雪声也被铝合金之类隔绝了,于是,我们在另一种幸福中失却了痛苦。
这本书就是在丙戊年冬季写成的。
待到要付梓时,这才意识到犯了一个严重错误。老祖宗莫扎特早在二百多年前就曾放言:如果所有的音乐都能够用文字来表达,还要我们这些音乐家做什么?幸好,这本书里用文字来表达音乐(音符)的部份并不太多,反而那些似乎与音乐不太相关的内容——其实我们认为这些内容比“音乐”自身更为重要——更多一些。英国著名乐评家N•Lebrecht告诉我们:“在‘二战’之后的几年中,西方音乐中讲故事的权力被学院派的音乐学者从社会史学家手中剥夺了,他们从整体上清除了音乐中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只专注于五线谱上的蝌蚪文。”我们无意冒犯权威,只是暗中庆幸自己不专属于某门某派,犯不着与毫无生气的“蝌蚪文”较劲,也毋庸“为了大学教员的饭碗而参与门户之争”,倒可以松弛地作一些旁门思考。
获取知识的途径并不是单一的,所以没有必要把这本书当作教科书——事实上它也不可能是教科书,学究们恐怕并不喜欢它。在我们看来,西方的学术思想很是“怪异”,它提倡百花齐放,但不提供学术“争鸣”——这里的所谓“争鸣”,专指意识形态中的结论性的孰是孰非。这令人想起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荷兰作家H•W•Van Loon博士在《与世界伟人谈心》中“画蛇添足”地为“爱较真的读者”写的话:“在阅读这本书时,读者可能会碰到一些在他看来与习惯观点不合的说法。对此,作者有充分的认识。”
这篇“跋股文”的最后,依照格式,有两句本无需表达却又不得不流于表象的话:1,感谢所有支持本书的人;2,期盼得到你的雅正。
阿 申
丁亥年芒种,于“不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