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芳日记•芸兰日记
喻血轮 喻玉铎 著,眉睫 整理
《蕙芳日记》初版于民国七年,为哀情小说,颇富闺怨之哀、闺情之趣、深闺之美。同时也语涉辛亥革命,甚至晚清、民国名人俞曲园、盛宣怀、李鸿章、“彭刘杨”三烈士、张勋、康有为等都有提及,反映了辛亥革命失败后的世风人情、市井风貌,体现了作者在辛亥革命失败后的悲观情绪。作者假借蕙芳之口,反对世人的“自由”结合,也反对包办婚姻,貌似体现出作者矛盾的婚姻思想,实则是他对贞洁、崇高的自由爱情的歌颂与向往。蕙芳经过一番争斗,终与爱人保罗结婚,正是此种表现。批语中有言:“不移情别注,今日滥说爱情之女学生,能有几人?”类似思想在小说中反复出现,似亦可谓适用于当下社会。
《蕙芳日记》受《红楼梦》的影响至深,它一面同情于旧时女子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另一面又歌颂女子之美。在对蕙芳详细的心理描写中,写尽了旧时代女子的悲哀。作者无力拯救她们,却将之呈现于世,值得世人思索。喻血轮没有刻意抨击封建礼教,但他笔下的蕙芳正是封建礼教社会深闺中的旧女子,同时又有着新时代自由恋爱的诉求。这个形象置身于民国初年的社会中,从而具有了小说史的意义。不久后,新文学运动爆发,不少闺秀女子才真正走向社会,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愁苦之音以华贵出之”,这是朱光潜评价废名诗化小说《桥》的评语,移作此处来评价《蕙芳日记》,我想也是中肯的。期待读者仔细体会小说语言的精美、诗情的温婉,并指出其不足之处。
从取材上讲,喻血轮与爱妻喻玉铎(蓝玉莲)夫妻情深、喻玉铎曾就学南昌、喻血轮民国五六年间游历江浙沪等,在《蕙芳日记》中都有一定程度的反映。喻玉铎的《芸兰日记》则脱胎于喻血轮的传世名著《芸兰泪史》,亦颇有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