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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辈
《我与父辈》在赤贫之境中挣扎的父辈们 却以亲情哺育儿女的善良感恩。亲情是养育善良的土壤、阳光和细雨。直到今天忆起大伯那次自杀的事,忆起父亲、大伯、和叔叔间的兄弟情,忆起他们各自为了最普通的生存和人生中最普通的得失与过错,我都深刻的体会到,一个人的成长,最重要的需求不是物质的吃穿和花费,不是精神上大起大落的恩爱和慈悲,而是物质和精神混合在一起的那种细雨无声的温情与滋润。正如需要成长的草和树一样,缺光少雨当然不可以,可暴雨暴日的轮流与交替,似乎不缺水,不缺光,但最终迎来的却是不成材的疯生和疯长。而只有那种细雨无声的滋润和给养,只有那种光线充足却非暴晒暴烫的阳光和灼目的明亮,才可以让草成草,树成树,让人的心灵成为未来充满善与温情的一颗心。 我是在充满贫穷与温情的家庭长大的。 我的那些叔伯兄弟和姐妹们,也都是在充满贫穷与温情的家庭与家族中长大起来的。我们叔伯兄弟姐妹十五个,堂叔伯兄弟姐妹二十几个人,包括我,没有成才做官的,没有暴富到流金流油的,但没有一个不是善良的。没有一个不是把善良做为人生的底色后,再说在这底色之上去涂着别的色彩颜料,让人生尽可能的有些丰富、充满情谊和活着时多一些人间烟火的快乐与温暖。 善良,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基和原本。 而家庭和家族中世代酝酿的亲情与温情,则是养育善良的土壤、阳光和细雨。 ——《我与父辈》精华摘录 -
坚硬如水
《坚硬如水》主要讲述了:二十年前那场荒诞不经的革命历史变态岁月里,一对沉溺情欲的男女一边肆无忌惮破除“四旧”,一边在不同场合疯狂做爱,革命是情欲的催化剂?情欲是革命的导火索?在那个全民族人都所共有红色梦魇中人性的“原欲”霎时变得那么触手可及,前一刻还在权欲和性欲里面狂舞,后一刻就成为权利社会血的祭品,阎连科式的黑色幽默,诡谲多变犹如暗夜中一朵绚丽的红色牡丹,揭开那沉沉黑幕中狂乱而血腥的一角。 -
受活
受活庄是大山之中一个鲜为人知的偏远村落,这里所有的村民都天生残疾,正常人被叫做圆全人,反倒成了另类。一心要干大事、往上走的柳县长异想天开,想用重金从俄罗斯购买列宁的遗体,放到魂魄山上,建一个公园,吸引世界各地的游人,发展旅游业。可是,他的购列款还有很大缺口。在这一过程中,柳县长惊喜地发现了受活庄残疾人的妙用…… -
日光流年
用三年时间写一部三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对我实在是一种考验。我原不是那种要十年磨一剑的人,几天、几十天做不完一件事情,焦躁与不安就会涌动上来,人变得浮躁不堪,仿佛头被人摁进了水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写小说委实说不是一件上好的事情,下一人生如可选择,我怕不会再去选择这种职业。到了四十岁的时候,方才明白,职业对生命而言,是真的没有什么高下。人不过是生命的一段延续过程,尊贵卑贱,在生命面前,其实都是无所谓的。皇帝与乞儿、权贵与百姓、将军与士兵,事实上同来之一方,同去之一方,无非是在来去之间的行程与行向上不同罢了。就在这不同行向的行程中,我渐次地也才多少明白,所谓的人生在世,草木一生,那话是何样的率真,何样的深朴,何样的晓白而又秘奥。其实,我们总是在秘奥面前不屑一顾,又在晓白面前似懂非懂。草木一生是什么?谁都知道那是一次枯荣。是荣枯的一个轮回。可荣枯落到了我们头上,我们就把这轮回的过程,弄得非常复杂、烦琐、意义无穷。就像我们写小说的人,总不肯在艺术面前简单下跪,而要在艺术面前复杂地设法闪光,仿佛我们的人生果真也是艺术之一种;仿佛在生命面前,我们的职业与人不同,躯体也与众不同了似的。我想,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至少在生命面前,不该是这个样子。倘若任何结果都等于零的话,那么等号前的过程,无论如何千变万化,应该说都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能不去在意,也不可太过在意。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我说我下一人生,不愿再选择写小说这种职业。我想到了土地的耕作,因为耕作接近于我的某一种寻找。我是在将近四十岁时,在脱离开土地以后,在都市有了家小以后,在身体不能种地以后,想起来这种我的父辈、祖先及今日血缘上的兄弟姐妹都仍在从事的这种职业,其实对今天的我,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不是要学习陶渊明,我活到五百岁,读到五百岁,也没有陶渊明那样的学识,最重要的,是没有陶渊明那样内心深处清荚博大的诗境。我想实在一点,具体一点,因为今天我们生命的过程就这么实在、具体,活着就是活着,死亡就是消失。我们来到人世匆忙一程,原本不是为了争夺,不是为了尔虞,不是为了金钱、权力和欲望。甚至,也不是为了爱情。真、善、荚与假、恶、丑都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走来的时候,仅仅是为了我们不能不走来,我们走去的时候,仅仅是因为我们不能不走去。而这来去之·间的人事物景,无论多么美好,其实也不是我们模糊的人生目的。我不是要说终极的什么话儿,而是想寻找人生原初的意义。一座房子住得太久了,会忘了它的根基到底埋有多深,埋在哪儿。现代都市的生活,房主甚至连房子的根基是什么样儿都不用关心。还有一个人的行程,你总是在路上走啊走的,行程远了,连最初的起点是在哪一山水之间都已忘了,连走啊走的目的都给忘了。而这些,原本是应该知道的,应该记住的。我写《日光流年》,不是为了告诉人们这些,而是为了帮助我自己寻找这些。在人世之间,我们离社会很近,但离家太远,离土地太远。我们已经出行了这么多年,把不该忘的都给忘了;或者说,我自己一来到这个世上,从未来得及用心去思考这些,就已被匆匆地裹进了熙攘的人流,慌慌张张地上路走了。既然不知道原初人生的目的,也就无所谓人生终极要达到什么目的,浑浑噩噩,贪婪无比,到了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大几,已经直奔了四十岁的门槛。我想,我必须写这么一本书,必须帮助我自己找到一些人初的原生意义,只有这样,我才能平心静气地活在这个人世、社会和土地之间,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生命,面对自己、面对世界而不太过迷失。至于用三年时间写作,半年时间修改,这除了我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往年,再也不能对一部作品一气呵成的原因之外,是我发现了一个人对原初寻找的凄楚的愉快,我害怕这种凄凉的快感会很快从我身边走失,而使写作给我带来的安慰转眼间烟消云散。我不渴望写作,可我渴望我无力摆脱人世的缠绕和困惑时,写作给我带来的安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日光流年》不一定就是好作品,可我写完它之后,我将面对写作目瞪口呆而不知所措。这不是对写作的江郎才尽,不是对艺术的一种困惑,而是对生命原初寻找后的清晰的茫然和茫然的清晰。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把本可以快一些的写作速度放慢了下来,把先前一般不改稿子的习惯改了过来,把原来四十六万字的作品,一气压、删掉了近十万字。这不仅是说我想让《日光流年》更趋完美,我知道《日光流年》中的遗憾也许尽其我毕生精力都无法弥补,我这样修改了一遍,又修改了一遍,三易其稿,还是为了延续写作中那种寻找对心灵的安抚,对迷失的校正。 把《日光流年》交出手时,无人可以体会我那种完全被掏空了的感觉,那种心灵被悬浮的感觉,如果不认为是一种矫情,那时候能回到山脉的土地上去种种地,和我少年、青年时期一样的劳作一些日子,真的比读书会更觉充实一些。无论如何,《日光流年》的成败都已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我在四十岁前写了《日光流年》,我在《日光流年》中开始了我许多寻找的跋涉,又一次得到了类似土地给农民带来的那种写作对心灵的安抚。还有,就是悬浮的心已经开始慢慢下沉,我又可以继续写我别的小说了,开始又一次和种地一样劳作了。 -
受活
中国目前最具爆发力的作家阎连科继《日光流年》、《坚硬如水》之后精心打造的一部长篇力作,他以超凡奇诡的想象、无与伦比的冷峻与深刻,刻画了一个“政治人”痴情而迷乱的人生追求,剖示了纷繁复杂的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的本质和本源,堪称中国当代文学“狂想现实主义”的奠基之作。小说虚构了一个叫受活庄的地方,这是一个遗世独立、鲜为人知的村落,所有村民都天生残疾,视健全者为另类。主人公柳县长异想天开,想用重金购买列宁的遗体以发展旅游经济,在这一过程中,受活庄被柳县长惊喜地发现了,于是,这个由残疾人组成的村庄开始了走向外部世界的不归路:村民们组建了绝术团,人人身怀绝技,尽情挥洒才艺,绝术团在柳县长的带领下红遍方圆百里。作者除了在描写绝术团的惊人表演时泼墨如涛之外,还着力塑造了柳县长这样一个有代表性的人物,他心思机敏,敢想敢干,他在考虑到生前荣誉之余,还把更大的梦想寄托在自己的身后。他要把自己埋在列宁纪念堂中,并在棺材上写上“永垂不朽”。 -
日光流年
新经典文库·长篇小说系列。 本书采用了在中国现代长篇小说中前所未有的“倒放”式文本。小说中讲述了一个闻所未闻的惨烈的故事,把苦难写得质感透明,把深厚与天真糅成了至纯和心酸,从而写出了中国农民的一部心灵宗教史、生命救赎史。 全文由五卷组成,依次逆向地回溯故事进程,即第一卷叙述主人公司马蓝的死亡过程,第二卷说司马蓝担任村长后的奋斗经历,第三卷说青年司马蓝如何当上村长,第四卷讲少年司马蓝成为同辈中的领袖,第五卷说司马蓝的童年生活及其出生,中间穿插几位前任村长和其他有关人物的故事。认真阅读这部小说的读者,都会被小说中的严峻的生死问题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