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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白
盛唐在文學史上早已被定位為一個詩的盛世。詩仙李白則是唐詩時代最閃亮的明星。然而讀唐詩更寫唐詩的張大春卻認為「名滿天下的李白,並不是真正的李白。」為此,他開始踏上追尋李白創作啟源的長路,並大膽用非制式的小說筆法叩問「李白為什麼詩無敵」。他認為答案並不在《唐詩三百首》創作裡,而在天寶年間盛唐社會的名利遊戲中。鳳凰臺,就是要為讀者揭開文采不凡的一代詩人,為甚麼會寫出:「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西元701年始之後的半個世紀,是大唐帝國立國後變動最劇烈之時,也是社會各階層攀附求名最激烈的時間,這段期間,一直到西元762年,正是李白的一生。飄然不群的李白,一身詩才,胸懷「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的遠大抱負。但天下賢才雖為鳳凰,但用或不用於朝廷,最後常常還是悵然。不懂迎合格律的他,當然不懂逢迎拍馬的仕途之道。滿腔的熱情理想,在鳳凰臺中將透過各種行旅交往展現出來究竟,李白要如何打入權力核心?而廟堂明君,要怎麼看見他? -
大唐李白·凤凰台
天下贤才是凤凰,但登台远望,凤凰为谁来? 开元十三年,李白出蜀,初试啼声。 在大唐社会变动最剧烈、攀附求名之势上行下效的时代,这是一次彻底诀别的浪游:他不能再作居乡之吟,不能再有归乡之思,甚至不能再图返乡之计。唯有如此,他李白才有机会成为帝国万里幅员中一个全新的人。 然而,一旦卷入光辉盛世的名利游戏,名满天下的诗人,往往不过是诗句的附庸。凭借惊人的才情,既无经验亦无功名的李白,得到上至公侯下至歌姬胥吏的青睐。然而,出身的羁绊却一路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在慷慨漫游的旅次中,师母月娘告别往报父仇,相见遥未可期;挚友吴指南更是渐行渐远,终至客死异乡,临别遗言:“汝心事只向诗说,便是自绝于天下人!”身外无家的诗人,一心所向者,究竟为何?正如孟浩然之问:“汝于天下,有一诺否?” 《凤凰台》是台湾作家张大春“大唐李白”系列四部曲之二,继《少年游》之后,讲述青年李白出蜀之后、沿江而下的游历生活。在这卷堪称“李白的漫游年代”之书中,李白与发小吴指南下渝州、经巫山、过荆门、到江陵;遇道士司马承祯,解洞庭钱塘、泾阳二龙之衅,奇遇不断,皆为其一步步向庙堂明君接近的精彩伏笔。金陵孙楚楼上,李白与一代名妓段七娘、贵胄子弟崔宗之等人一见如故;驿站江边初见孟浩然,更互相惊为天人。 张大春,这位当代华语文学界绝对无法忽略的重量级人物,被莫言评价为“台湾最有天分、最不驯,好玩得不得了的一位作家”,在《凤凰台》中再一次展示小说虚构与历史考证的张力。在既知的李白身世与仕途史料之上,小说家以神仙虚构之笔联系文学史与政治史,以对“诗仙”身份的多重玩味,铺垫李白如何摆脱贱商之子的身份。“历史”的大唐,“浪漫”的李白,以及野生如稗的小说精神,尽在张大春酣畅淋漓的笔法下有着全方位式的完美呈现。 一般理解下的李白,未必是真正的李白。他的故事,更像盛唐之世的《天注定》──外省来的年轻人,到京师找机会,周游浪荡几十年,空有诗名,却离梦想极远。 李白开拓了唐诗的形式与境界,而他的时代却错过了他。这事也是天注定。 ——张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