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口啤酒
“快乐就在细微之处”。从收入的34篇短文看,本书所描写的全是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如《第一口啤酒》,作者细致而传神地描绘了面对啤酒将饮未饮时一瞬间的意识流动。古往今来,天地宇宙,都汇集在这一时“苦涩的幸福”之中。作者的可贵之处正在于唤醒当代人对无所不在的美的发掘与品味,从而丰富了人们日渐疲乏的精神世界。 -
并非孤独
这是一部探索人生的书,平凡的素材却蕴涵着世人的感叹与快乐;这是一部关于友谊与爱情的书,它帮助我们审视人间万象,解读你我的心声;这是一部追溯昔日的光阴、孤独、忧愁、灵感与自由的书,它让我们在回忆中感受各种美好瞬间给人们带来的幸福。 -
再錯也要談戀愛
我们这些恋爱的人 人生一点也不麻烦。 麻烦的是爱情。 暗恋、追求、写信、等人、约会、上床、避孕、铺床、相思、留恋、变心、分手…… 没有一样不是麻烦的要命。 可是我们还是要恋爱。 我们嘴上说我们要的是幸福、快乐、平静、温柔、梦想实现、触碰永生…… 实际上呢,我们还是要恋爱。 “不爱,是不行的……” 我们没有说出口,可是对这句话,我们信得不能更信、坚持得不能更坚持。 对我们这些恋爱的人来说,爱情的反反覆覆、阴晴不定、难以抉择、匪夷所思……所有这些爱情的先天病毒,我们都视死如归的去招惹、去感染、去缠斗。 因为恋爱是非要不可的,一切的麻烦、就都算不得是麻烦了。 要是完全得不到恋爱的机会,那才真的麻烦大了,活着简直不知道要干什么。 所以结论就很清楚了—— 爱情一点也不麻烦。 麻烦的是人生。 -
被打扰的午睡
法国作家菲力普·德莱姆被称为“细微派”大师,他的宗旨是“细微之处见乐趣”,在选材上关注细小题材,其《第一口啤酒》曾获得1997年度格朗古西耶大奖。 在近二十年的写作生涯里,菲力普 ·德莱姆发表了近三十本书,其中有小说也有散文。相形之下,德莱姆的短小的散文成就更高,他不无自豪地宣布自己“发现了一种文学形式”,尤为重要的是,这类短文开创了一种十分“法国味”的风格——“细微主义”。 “细微主义”首先体现在篇幅上,德莱姆作品的典型长度译成中文大概千字以内,颇像中国明清的尺牍小品。法国评论界常常提及德莱姆继承了普鲁斯特的传统,二者的确都够“细腻”,但是普鲁斯特能把一块小玛德莱娜点心铺衍成洋洋万字的篇幅,是以繁复为美,德莱姆却是该收手时就收手,是以简洁为务。 “细微主义”的另一特色是具象。法国文学中从来就有“物本主义”的传统,重视物质细节的精雕细刻,比如巴尔扎克写老葛朗台,一直写到鼻尖上的肉瘤乃至肉瘤上的血管;左拉写《娜娜》,不惜买通流氓躲在妓女床下听人家和嫖客对话;只是到了“新小说派”走火入魔,物的汪洋淹没了人的踪影,搞得名声响亮但是难以卒读。德莱姆的文章如果看题目也很“物本”,比如《墨水漏痕》、《小块面包皮》、《牙钻》、《里昂小酒馆》,但是这里有人的视角和人的感受,也有典型场景和典型人物,更贴近的是福楼拜的传统。法国人爱说,真正的上帝在细节中,其实,真正的文学也在细节中,德莱姆的短文正是通过细腻丰富的细节刻画,于一叶一沙中让人窥见生活的本真。 “细微主义”的最大特色在于取材,这方面与法国印象主义画派异曲同工。在印象主义画家笔下,干草堆、大教堂、麦田、运河、小咖啡馆、乃至农人的鞋子,一切皆能入画。题材不需要重大,处理也不需要郑重其事,这里没有什么象征和隐喻的东西,有的只是日常生活中的美感。德莱姆也善于在日复一日的寻常生活中发现微小的题材,他写垃圾,写墨水漏痕,写餐具上的图案,写闭上眼睛时眼皮后面不断变化的光斑;他写打手机时微斜着脑袋的姿势,写在车站迎接朋友时小小的担心,写进酒馆前最后慢下来的几步。按照德莱姆的自叙,“短文是与人们想停止的时间的一种关系”,它们是逝水年华的一幅幅照片,在对习以为常的生活加以陌生化处理后,隔着时空的距离,自有一种朴实无华的美。 看德莱姆的散文,容易让人想起金圣叹的“不亦快哉”,想起清少纳言的“有意思”,其中自有一种淡淡然、欣欣然的意趣。不过,德莱姆的超越之处在于他又没有仅仅写乐趣,而是退后一步,写出了乐趣之外的尴尬、懊恼、沮丧和矫情;更特别的是,他写出了在这种种不愉快之中的诙谐内核,因此有了种自嘲的况味,也显示出法国式的达观和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