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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中國 Lonely China
這些影像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孤獨的,在喧囂的陽光中無著地浮游,或者為焦灼的黑夜所炙烤。 陽光和黑夜並存於那個國家,它彷彿拒絕愛、拒絕理解、甚至拒絕恨。然而,有一些孤獨的中竭力想掙脫,如果在這孤獨中掙脫不了,那便是索性沉醉。 「每一個人都是一座孤島,但島之下有陸地相連。」不知道是誰人的詩如是說,但是現在海洋變得如此淼茫、幽深,那片海底的大陸架已經晦澀難尋。 我嘗試像一個拾荒者一樣撿拾他們的孤獨,撿拾並且珍視之,即便它旋即化為虛空。自從1994年第一次認真地端起相機,握住那被烈日燒得熾熱的鏡筒,記錄下廣州街頭兩個農婦之間那倒三角形的虛空,那虛空就一直在我的作品中和那些烤焦了的影像爭奪位置。也許未來有一天,這虛空將鯨吞了影像、以及影像的擷取者。 但現在,我選擇暴烈作我的刀劍、敏銳作我的火把、緘默作我的盾牌,準備和虛空作戰。 -
春盏
港台桂冠诗人廖伟棠,写诗二十六载,年少成名,拿奖拿到手软:他曾获香港青年文学奖,香港中文文学奖,台湾中国时报文学奖,联合报文学奖、花踪文学奖及香港文学双年奖,香港艺术发展奖2012年年度作家。作者情诗首度结集隆重出版,入选作品多为内地首次发表,此次精心制作,以飨内地读者:诗集精装,双色印刷,配有精美插图若干,书口三边扫红(价格昂贵,占印制成本的1/3),并附赠廖伟棠摄影作品精美明信片。《春盏》精美,值得珍重收藏。这样一本情诗集,适合有情之人,于陌上花开之际,持而念之,可缓缓归。诗人、民谣歌手周云蓬作序,妙文诚意推荐。 廖伟棠的诗充满了强烈的情感和思考,在他描述香港的时候,他以独特的风格构建着张力。——北岛 身为诗人,廖伟棠总是不可抑止他写诗的冲动与才华,所作所为莫不是为了写诗。——梁文道 廖伟棠总能够把我们的视觉经验引向人们通常所未觉察之处,在可见的视界里展现出一种不可见的视域。 在廖伟棠谦逊的方法中有着小型史诗的抱负。在某种意义上这曾是杜甫的方式,在途中写作,以时事入诗,做时代的见证人,记录着似乎是偶然的见闻,记录着可见的与不可见的。——耿占春(著名文学评论家) -
衣锦夜行
这是一个70后作家用多种方式记录的在路上的青春,散文浓酽、想象纵横开阖;诗歌诡美、曲折,具强烈音乐性;摄影神秘、风格奇异。作者足迹踏遍大陆香港台湾三地以及欧美重要的文化城市,对青年文化深有体会,折射于诗文中,流露出意气风发又特立独行的气质,文字和图像也呼应这种不羁,风格自由流动,内容都关乎现实与内心中的旅程。本书表面虽是游记为主,但实际上写的是青春之激荡与冲突。衣锦夜行者,非“富贵而不归故乡”之意,其实是穿着鲜花走进茫茫深夜。 梁文道:朝圣的重点永远不在外界那漫漫黄沙上的足印与滔滔白浪中的布帆,而在于内心真相之渐次敞示;朝圣乃是种建立在肉身经行里的灵魂旅程。 马家辉:生活当如此,生命当如此,这或才算是,活过。 张铁志:伟棠的文字迷人,但文字背后的精神气质更是这个时代最稀薄的。 -
巴黎無題劇照
摄影集《巴黎无题剧照》前言 这本书里的影像和文字,是我2004年冬天在巴黎闲逛的结果。 它们是那么虚幻,近乎想象。而此前,我想象了二十多年巴黎。 有三个人引导着我的想象:波德莱尔、莫迪亚诺、戈达尔。 波德莱尔的巴黎,是密谋家和游手好闲者的巴黎,插手于裤兜里看云,看一整天,一朵云的忧郁比得上另一天:他在拱廊街对一个擦身而过女子的悲伤。 莫迪亚诺的巴黎,迷失身份者的巴黎,时光永远停止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或者说深陷于历史和记忆的迷雾不能自拔——亦不想自拔,在那恍兮惚兮中沉醉。 戈达尔的巴黎,最难说,晦涩地指向六十年代的乐与火,满足了对革命、疯狂的欲望,同时付与最冷的愤怒和苍凉。 这三个人构成予我的巴黎面孔何其含混,不如本雅明的柏林或曼德斯塔姆的彼得堡之明晰。即使我亲身去到了巴黎,亦难逃其阴影。 因此注定了我影像的神秘,它们仿佛从数部黑白侦探片中截取出来的剧照,每一张都暗含戏剧,然而因为和剧情的脱离,甚至反对着剧情的束缚,使它们更惹人猜测其莫须有的意义。它们是没有题目的,但和辛迪·雪曼的无题剧照不同,她是自己导演了神秘,我的神秘完全交托给偶然,给我自己也带来惊喜和感伤。 文字,与其说是影像的说明,倒不如说是这BE-BOP二重奏的另一个极端(犹如两件乐器在各自的旋律中奔驰、却暗中合奏)。它在一个我完全私人的巴黎游走,如一个酒醉的流浪汉之喃喃。然而它却苦苦追问着意义,从影像中、从影像所未能留下的想象和记忆中。 但最终仍是“无题”,那些人名和地名恰恰不是重要的。 虽然它们在我的诗文中大量存在,我只能说这是一种眷恋,或者“对世界文明的眷恋”吧,也许只是对所有存在过的、所有不朽的和朝生暮死的事物的眷恋。所谓,“过处便有情”。 在海明威所谓巴黎流动的盛宴中,我只愿取这一杯烈酒饮之。 还是这一句:在巴黎,你怎能不做一个酒鬼? -
衣錦夜行
人,本天地間之羈旅者,百代中之過客。 本來就沒有什麼地方可稱為真正的家鄉,尤其當一個人知曉了這命運,他便應該接受並且熱愛變動不居的生涯──那他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旅人。 對於這一層次的浪遊者,旅遊是不純粹的,他要的是生活本身,他要求生命就是一場完全的盛宴;觀光是不徹底的,他要的是體驗本身,他要求他生命所經歷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有愛有恨、在他的靈魂深處留下印痕。 正如古人所謂「過處便有情」,愛上,便住下--倒過來講:要住下,怎能不愛上? 愛不止是一夜眼神的勾連、繁花之間的擦肩,愛一個人怎麼能不完全體驗他/她?同樣,在世間流變中,一個有情的旅者,若愛上了一個偶遇的地方,又怎捨得不去融入它的生活、成為它的一部分?--廖偉棠 作家 《我執》梁文道 作序推薦 作家 《我是許涼涼》李維菁.《單向街》房慧真.《愛。江湖》馬家輝.《時代的噪音》張鐵志 《少女維特》楊佳嫻.《尋常放蕩》歐陽應霽.《父後七日》劉梓潔 舉火推薦(依筆劃序) 梁文道:重點在於內心真相之漸次敞示;朝聖乃是種建立在肉身經行裡的靈魂旅程。 馬家輝:生活當如此,生命當如此,這或才算是,活過。 張鐵志:偉棠的文字迷人,但文字背後的精神氣質更是這個時代最稀薄的。 楊佳嫻:劫世大火中,唯有廖偉棠仍能在憤怒中保有抒情,在吶喊裡猶帶著徬徨與懷疑。 劉梓潔:偉棠的文字與攝影,始終如前方乍現的光影,鼓動著我上路。 這或是一本居住、造訪與告別之書, 也是詩人的浪遊劄記, 整本書諸篇作品串起來, 更是一首浪遊於生命和宇宙,自在不羈的永無完結之詩! Wearing Flowers Wandering in the Night 在旅次宿寓中,不論長住、暫留或自我放逐,作家感受到生命經歷處情感流動的軌跡,以及過往記憶的線索,將時光作為隱身衫,也不斷尋訪、確認能教靈魂既安定又不能停止騷動茁長的心靈原鄉,將生活煉成藝術,也將藝術鑄成生活;透過文字與影像,展現並探索生活的無限可能性,偶也傷懷也悼念離開生活、詩、夢以及這個世界的多情「失散」友人們。 新世紀以來,作家的足跡跨越了仍因時間、語言、文化、膚色而顯得互相隔閡陌生的我們這世界許多角落:巴黎,愛丁堡,越南,哈爾濱,北京,那不勒斯,羅馬,巴賽隆納……帶領我們凝目於靈魂的蒼老沉靜,也驚豔於青春的氣盛深情。一次次旅程,也如盛裝或虔敬哀矜或疏放歡快地在最深的黑夜中行走,在死蔭之谷行走,宛似立志成為最早甦醒的光源之悲願,也是對於壟罩這時代的陰翳正好與藝術的美感互相映襯的體察與繫念。 -
波希米亞中國
本 書 三 位 作 者 以 「 波 希 米 亞 」 中 國 為 題 , 不 只 是 想 準 確 地 描 述 當 下 的 中 國 文 化 景 象 , 毋 寧 說 意 在 豐 富 中 國 當 代 文 化 的 想 像 。 在 作 者 筆 下 , 台 北 是 被 低 估 的 城 市 , 而 如 果 台 北 是 被 誤 讀 , 香 港 則 是 被 抽 讀 了 。 上 海 故 事 的 新 一 章 , 還 沒 完 成 已 先 聲 奪 人 ── 但 大 陸 的 事 , 香 港 人 能 知 多 少 ? 更 何 況 這 麼 特 殊 的 上 海 ? 上 海 現 在 洋 氣 , 可 是 上 海 人 不 「 格 」 ; 上 海 小 布 爾 喬 亞 , 北 京 波 希 米 亞 。 「 波 希 米 亞 」 這 詞 , 由 最 初 的 一 個 中 歐 地 名 , 到 流 浪 的 吉 卜 賽 , 到 十 九 世 紀 在 巴 黎 逐 漸 蛻 變 出 來 的 現 在 的 意 義 , 身 份 往 往 是 跟 混 文 代 藝 術 創 作 有 關 , 姿 態 是 反 叛 、 浪 漫 、 格 , 崇 尚 的 是 自 由 、 解 放 、 想 像 力 、 心 身 並 重 和 潛 能 發 揮 , 生 活 是 要 跟 大 眾 的 主 流 、 社 會 的 常 規 、 中 產 的 拘 謹 有 區 別 , 不 屑 的 是 物 質 主 義 、 歧 視 、 不 公 、 為 符 合 社 會 期 待 的 按 步 晉 升 制 、 統 治 階 層 的 儀 軌 等 等 ── 那 僅 是 一 個 供 意 會 的 表 象 輪 廓 , 當 中 有 許 多 歷 史 變 奏 及 內 在 矛 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