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父亲
★这是一个家庭的故事,也是一个时代的故事 ★联合报文学奖、时报文学奖获得者袁琼琼,落笔之处如画面有声。 ★小时候我们没有想过要了解父亲的过去,也从来没有倾听过他们的光荣与失意。 ★很多年后,才明白爱原来有很多种方式,父爱无声,却是这一生都不可或缺的守护。 我有两个父亲,生父和继父。 生父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抗战征兵报 名,他说:“大丈夫赤条条一个人。”就此改名为“一”。这个“一”,把他的人 生分成两半,也把他前半段平空抹去了。 母亲说,在我念小学时,他给我写过八页长的信。可是我不记得了。我记得的是去医院,房间里床铺得好好的,人却不在。他死了。他没有机会老去,我便不再长大。我把记忆留在他的死亡里陪他。 生父去世后,家中困窘。有人劝嫁掉女儿,母亲说:“与其嫁掉小的,不如嫁掉老的。”于是有了继父。 继父清瘦,严肃,口拙,与母亲的争执中始终落于下风,像影子一样疏离于家人。他九十九岁往生。之后,我才发现他做了剪贴本,专门收集我发表的文字。 我有时会想象:在另一个世界,这一胖一瘦两个父亲坐下来谈话。继父会告诉我的生父,我们是怎样长大的。 -
孤單情書
大約冷酷的底層其實都是悲涼的吧。 所有無情轉身而去的人,其實也都有他們自己的悲涼吧。 我說:假如有一天我拋棄你,你會不會恨我? 他很慢很慢的說:「我不會恨人。」 他說他不會恨人,只覺得捨不得放不下而已。 啊就是這句話讓我異常悲傷, 但是我依舊要無情轉身,面對我自己選擇的孤單, 我自己請求的悲涼。 閱讀袁瓊瓊的作品,絕對是有趣的經驗──人們在愛情在日常生活裡先入為主認定的相信的,她偏偏能從奇妙的角度批判質疑;但人們常常輕易否定懷疑不相信的,她又像是故意唱反調似的,總又能以平淡口氣卻極纖細犀利的觀察或反證提出她所以深信不疑的理由…… 寫在網路上彷彿喃喃自語又像傾訴衷腸的情書──說是情書,也像是日記;但要說是逐日檢視愛情、閱讀與生活瑣細感覺的日記,更像是場書寫實驗;說是自由地進出、重構文體與筆調的散文書寫實驗,卻又多幾分像是寫給親人、愛人乃至於陌生人們的情感真摯的情書了。 袁瓊瓊這位出道多年的作家,在親暱的人們身旁或在眾生喧嘩的網路上卻孤單一個人的聲音在她日漸熟悉依賴的網路生活中寥落地跌跌撞撞的傳回,越來越大聲,情人不只是原本陌生邂逅的人也不只一人,談情說愛也變得不是太理性就是太容易失去控制。 她冷靜又幽默地看待她生活網路中如時序推移的微妙變化,使得這本散文集,竟平添了許多有如小說般的細節趣味與生動的人物形象,也照見小說家於日常生活中的從容閒適與一貫的旺盛好奇心。 彷彿是預讖,又像是自我調侃,作家豈不是早就在〈情書四說〉文中說了:「夏日炎炎,閒來無事,看看別人的情事,祝大家熱情如火。」 -
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