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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随人圣庵摭忆(上中下)
《花随人圣庵摭忆》为民国时期出版的一部笔记资料,原稿最初连载于《中央时事周报》,续刊于《学海》,起迄于1934年至1937年8月。积时既久,汇成巨帙。该书出于福建侯官(今福州)黄濬之手,素被学界所重视。 有关《摭忆》成书经过,黄氏友人瞿兑之在该书序中曾说明原委,略谓,黄氏生前,将编定之“二巨帙”邮瞿;瞿“乃稍纠其笔误数处,并志所疑于眉端”。此稿随为天津孔某借阅。黄伏法后,孔某关河转徙,但仍守信将原稿退瞿,还付黄家。黄家乃于北平付印,并乞瞿氏作序。序中未明言该书付印包含多少条目,亦未言印刷情形。该书之序写于昭阳协洽之年(即癸未,1943年)。是为初版。初版仅印百部,未广流传,且非全编。上世纪六十年代,香港龙门书店高伯雨据1943年初版影印。该二种版本相同,仅收至1936年12月为止,全目347条。黄氏友人林熙称,在黄被诛后,“很怀念这部笔记,深恐年深日久渐被消灭,而不知北平已有单行本也,因耗重资请人入某大学图书馆检出《中央时事周报》,以一年之力钞为八大册。未经印入单行本那部分文字,曾于1966年刊于《大华半月刊》,今又印单行本,名曰《补篇》云”。 自《摭忆》一书行世以来,除非常岁月,学界之评价,实无大异。率皆持人书分论主张,即不以人废言。刊印初版之黄澄怀、瞿兑之,以及居港之林熙,或为黄氏兄弟,或为生前旧雨,尚有某种亲情故谊在(即此辈亦是《摭忆》成书之功臣),而与黄濬毫无关系者,若郑逸梅、邓云乡诸先生,亦高度评价该书之文史价值,促成重新刊印。上世纪六十年代,旅美房兆楹教授(美国恒慕义《清代名人传略》之主要撰稿人),对香港龙门书店老板周康燮“竭力推荐”此书,谓“它的史料价值很高,而且在近五十年来用文言写的笔记中,堪称首屈一指,实在值得予以翻印,供给学术工作者参考”。因而周氏决定影印发行。 中国大陆学者,陈寅恪先生当是最早肯定《摭忆》史料价值之一人。陈著《寒柳堂未定稿》记述:日本投降,“重返清华园,始得读秋岳之书,深赏其旸台山看杏花诗‘绝艳似怜前度意,繁枝留待后来人’之句,感赋一律”。“秋岳坐汉奸罪死,世人皆曰可杀。然今日取其书观之,则援引广博,论断精确,近来谈清代掌故诸著作中,实为上品,未可以人废言也。”在《寒柳堂未定稿》(补)中,陈先生弟子刘适(石泉)引黄萱函称:“陈师对于黄秋岳的摭忆备极赞赏,他说:‘秋岳虽坐汉奸罪死,不当以人废言’”。迨晚岁拟《寒柳堂未定稿》时收入此诗,题目改称《丁亥春日阅花随人圣庵深赏其游旸台山看杏花诗因题一律(一九四七年春)》。约二十年间,他无改固常,坚持人书分论之初衷。 黄濬少年入京,自谓居北京三十年,熟习北方风土人情。既入世,同权宦显要,前辈名公相接席,周旋唱和,殆无虚日。耳食既多,目见益广,对清代民国之史事掌故与夫人物轶事,详为记述,或加考订,或予议评。推而及之,远及上古,旁涉海外,于军国大政、宫廷秘史、财政金融、人际交往、旅游山水、生产环保乃至社会万象,林林总总,匪特内容丰富、议有见地,且文字生动,委婉传神,足称洋洋大观。说者谓,其“所据资料,除杂采时人文集、笔记、日记、书札、公牍、密电以及有关的一些外国人著述外,亦多本人亲自经历和目睹耳闻者”,故有裨史事,良可征引;“瞿兑之推重该书谓‘与夫交游踪迹,盛衰离合,议论酬答,性情好尚,而一时政教风俗之轮廓,亦显然如绘画之毕呈’,伦比洪迈之《容斋随笔》,确非谀词”。《摭忆》一书作为笔记史料之价值,已可概见。 -
花随人圣庵摭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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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随人圣庵摭忆
《花随人圣庵摭忆》为民国时期出版的一部笔记资料,原稿最初连载于《中央时事周报》,续刊于《学海》,起迄于1934年至1937年8月。积时既久,汇成巨帙。该书出于福建侯官(今福州)黄濬之手,素被学界所重视。 有关《摭忆》成书经过,黄氏友人瞿兑之在该书序中曾说明原委,略谓,黄氏生前,将编定之“二巨帙”邮瞿;瞿“乃稍纠其笔误数处,并志所疑于眉端”。此稿随为天津孔某借阅。黄伏法后,孔某关河转徙,但仍守信将原稿退瞿,还付黄家。黄家乃于北平付印,并乞瞿氏作序。序中未明言该书付印包含多少条目,亦未言印刷情形。该书之序写于昭阳协洽之年(即癸未,1943年)。是为初版。初版仅印百部,未广流传,且非全编。上世纪六十年代,香港龙门书店高伯雨据1943年初版影印。该二种版本相同,仅收至1936年12月为止,全目347条。黄氏友人林熙称,在黄被诛后,“很怀念这部笔记,深恐年深日久渐被消灭,而不知北平已有单行本也,因耗重资请人入某大学图书馆检出《中央时事周报》,以一年之力钞为八大册。未经印入单行本那部分文字,曾于1966年刊于《大华半月刊》,今又印单行本,名曰《补篇》云”。 自《摭忆》一书行世以来,除非常岁月,学界之评价,实无大异。率皆持人书分论主张,即不以人废言。刊印初版之黄澄怀、瞿兑之,以及居港之林熙,或为黄氏兄弟,或为生前旧雨,尚有某种亲情故谊在(即此辈亦是《摭忆》成书之功臣),而与黄濬毫无关系者,若郑逸梅、邓云乡诸先生,亦高度评价该书之文史价值,促成重新刊印。上世纪六十年代,旅美房兆楹教授(美国恒慕义《清代名人传略》之主要撰稿人),对香港龙门书店老板周康燮“竭力推荐”此书,谓“它的史料价值很高,而且在近五十年来用文言写的笔记中,堪称首屈一指,实在值得予以翻印,供给学术工作者参考”。因而周氏决定影印发行。 中国大陆学者,陈寅恪先生当是最早肯定《摭忆》史料价值之一人。陈著《寒柳堂未定稿》记述:日本投降,“重返清华园,始得读秋岳之书,深赏其旸台山看杏花诗‘绝艳似怜前度意,繁枝留待后来人’之句,感赋一律”。“秋岳坐汉奸罪死,世人皆曰可杀。然今日取其书观之,则援引广博,论断精确,近来谈清代掌故诸著作中,实为上品,未可以人废言也。”在《寒柳堂未定稿》(补)中,陈先生弟子刘适(石泉)引黄萱函称:“陈师对于黄秋岳的摭忆备极赞赏,他说:‘秋岳虽坐汉奸罪死,不当以人废言’”。迨晚岁拟《寒柳堂未定稿》时收入此诗,题目改称《丁亥春日阅花随人圣庵深赏其游旸台山看杏花诗因题一律(一九四七年春)》。约二十年间,他无改固常,坚持人书分论之初衷。 黄濬少年入京,自谓居北京三十年,熟习北方风土人情。既入世,同权宦显要,前辈名公相接席,周旋唱和,殆无虚日。耳食既多,目见益广,对清代民国之史事掌故与夫人物轶事,详为记述,或加考订,或予议评。推而及之,远及上古,旁涉海外,于军国大政、宫廷秘史、财政金融、人际交往、旅游山水、生产环保乃至社会万象,林林总总,匪特内容丰富、议有见地,且文字生动,委婉传神,足称洋洋大观。说者谓,其“所据资料,除杂采时人文集、笔记、日记、书札、公牍、密电以及有关的一些外国人著述外,亦多本人亲自经历和目睹耳闻者”,故有裨史事,良可征引;“瞿兑之推重该书谓‘与夫交游踪迹,盛衰离合,议论酬答,性情好尚,而一时政教风俗之轮廓,亦显然如绘画之毕呈’,伦比洪迈之《容斋随笔》,确非谀词”。《摭忆》一书作为笔记史料之价值,已可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