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瓊美卡隨想錄
還是每天去散步,瓊美卡夏季最好。 樹和草這樣恣意地綠。從不見與我同類的純粹散步者。時有驅車客向我問路,能為之指點,彼此很高興似的──我算是瓊美卡人。 有一項懇切的告誡:當某個環境顯得與你相似時,便不再對你有益。 瓊美卡與我已太相似,有益和無害是兩回事,不能耽溺於無害而忘思有益。 我將遷出瓊美卡。 友誼的深度,是雙方本身所具的深度。淺薄者的友誼是無深度可言的。 快樂是吞嚥的,悲哀是咀嚼的;如果咀嚼快樂,會嚼出悲哀來。 誠實而勤勉的人,都知道,都慢慢知道,哲學和真理有其終點,終點是:沒有哲學沒有真理。 寫作本書時,木心住在紐約東陬瓊美卡,故此書名為《瓊美卡隨想錄》。木心用字非常講究,標點也講究,於是,在《瓊美卡隨想錄》中,各篇皆是兩字的標題:圓滿、將醒、綴之、尖鞋、(口庶)語、步姿……,光是這些標題就字字獨特精湛,豐沛嫻熟。 全書計分三輯,不僅因篇幅不同,各輯文字風格各異。第一輯藉由歷史或地理,或順理成章,或強烈發散;第二輯分「(口庶)語」、「俳句」與「風言」,只一句或兩句,語錄式的短散文,短小精悍,活潑、雋永、耐讀;第三輯偏重生活,帶著凝重的細節和感悟。 奇思妙想,終篇不絕;細節裡藏著生活,行文豐沛而嫻熟,善用漢賦般的奇字,在別人說不下去的地方說出別開生面。以捕捉片刻始,以叩問永恆終,展現一個藝術家兼哲人觀察環境、思索生命的獨特視角與睿智。 -
伪所罗门书
★ 木心的诗歌代表作,“不期然而然的个人成长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在陌生、麻木的景物边,在成千上万种气味、色彩和无聊的小事中,木心一幕一幕捕捉着文学的想象,艺术的真实。 ★ 木心的文学魔术,将他人的文句,凝结为诗句——“以所罗门的名义,而留传的箴言和诗篇,想来都是假借的。乔托、但丁、培根、麦尔维尔、马克•吐温,相继追索了所罗门,于是愈加迷离惝恍,难为举证。最后令人羡慕的是他有一条魔毯,坐着飞来飞去——比之箴言和诗篇,那当然是魔毯好,如果将他人的“文”句,醍醐事之,凝结为“诗”句,从魔毯上挥洒下来,岂非更其乐得什么似的。” 《伪所罗门书》是木心先生最看重的代表作之一,作者自谓“不期然而然的个人成长史”。诗集由七辑组成,蕴涵深刻,风格百变,一如木心的绘画品格。作者随意地游走于中西文化之间,移步换景地营造出应接不暇的文化意象。 -
诗经演
★ 木心最具古朴色彩的诗集。 文字是古典的,观念是现代的。就诗而言,木心依据《诗经》创造性地注入现代内容,写成了《诗经演》,每首十四行,整整三百首。本诗集曾被认作“天书”,今由木心研究专家李春阳倾力注解,读者自此可一品其妙。 ★ 为现代汉语实施了一场尚待深究的实验,也因此明证诗的语言何以不朽。 《诗经演》与《诗经》,各三百篇,相隔三千年——《诗经》成于公元前十一世纪至前七世纪间,迄西周至春秋,以周公制礼作乐始,王纲解纽礼崩乐坏止,此五百年,中国文化奠其基,完成了第一番轮回。 钱穆先生说及春秋时代,“往往知礼的、有学问的比较在下位,而不知礼的、无学问的却高踞上层”。范文澜先生谈《诗经》,以为春秋时代的“贵族文化”达于最高点,“常为后世所想慕而敬重”。君子德风,小人德草,这“贵族文化”一词,无如说是文化的“贵族品格”更为允当。 《诗经》孕于其时,虽有国风出于民间的考论,相当部分乃为文人创作无疑,此可据文本所述仪式、器物及语感中得以体认,近人朱东润、李辰冬等先生有所论及。昔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而后《春秋》作。”读《诗经》文本,王者之迹历历可鉴,即便出于匹夫匹妇,经三千年的阅读和淘洗,早巳尽作亦风亦雅的“君子”与“淑女”了。 木心先生曾说:“三百篇中的男和女,我个个都爱,该我回去,他和她向我走来就不可爱了。”这是现代诗人的语言。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他写成了《诗经演》。 中国诗最初的格式成熟于《诗经》:五、六、七句者有,八句一首者多;九、十、十二、十五、十六、十八句,散见各篇;十四句者《周颂•执竞》一篇;《大雅•抑》《大雅•桑柔》乃长篇,最长者《周颂。闭宫》,百二十句。 《诗经》总句数七干余,句型以四言为主,占九成,其他为杂言。挚虞《文章流别论》:“古之诗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古诗率以四言为体,而时有一句二句杂在四言之间。”自秦汉至宋,尝有四言之作的诗人,相继为傅毅、张衡、曹操、曹植、王粲、嵇康、阮籍、陆机、陆云、潘岳、孙绰、傅玄、陶潜、韩愈、柳宗元、苏轼等。 -
1989-1994文學回憶錄. 古代之卷
-
詩經演
三百篇中的男和女,我個個都愛,該我回去,他和她向我走來就不可愛了。 詩三百 一言蔽 會吾中 會--合也見也適也悟也蓋也預期也總計也 中--和也心也身也傷也正也矢的也二間也 《詩經演》與《詩經》,各三百篇,相隔三千年--《詩經》成於西元前十一世紀至前七世紀間,迄西周至春秋,以周公制禮作樂始,王綱解紐禮崩樂壞止,此五百年,中國文化奠其基,完成了第一番輪迴。 中國文學裡,木心最喜歡的是《詩經》,他曾說:「三百篇中的男和女,我個個都愛,該我回去,他和她向我走來就不可愛了。」這是現代詩人的語言。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木心以文言文重寫整部《詩經》,成了《詩經演》,而這是他最具古樸色彩的詩集。 《詩經演》循《詩經》例,以四言為主,雜三五等句,皆十四行,雙句循環而頓,結句偶有命題,語感節奏粗擬商籟體。三百首而一律十四行,使中國詩與歐陸詩全般無涉的格式,婉然合一。 《詩經演》的百般化變,即在出乎語言的「內部」,泛濫而知停蓄,慎嚴而能放膽,擒縱取剔,精翫字詞,神乎其技,而竟無傷,儼然一場縱意迷失於漢字字義、字型、字音的紛繁演義,也是一部賞玩修辭與修辭之美的詩章。 木心以文言文重寫了整部《詩經》,令人驚歎太美了,曾被認作「天書」的《詩經演》,今由研究木心的專家李春陽傾力注解,讀者自此可一品其妙。 -
魚麗之宴
木心關于文學的答問錄 書摘 淺淺的知識比無知更使人栗六不安。深深的知識使人安定,我們無非是落在這樣的一片淺淺深深之中。 像對待書一樣地對待人,像對待人一樣對待書,我是這樣學習的。 繁華不看的大都會的純然僻靜處,窗戶全開,爽郎的微風相繼吹來,市聲隱隱沸動,猶如深山松濤……電話響了,是陌生人撥錯號碼,繼而復續的 思緒,反而若有所悟。 粉墨登場,粉墨是人事,場是天命。 以粉墨登場而換來的知名度是“行過”,洗盡鉛華 至心朝禮于藝術才有望于“完成”,我在《戰后嘉年華》中再三感嘆“我曾見得生命,都只是行過,無所謂完成。”現實中,所見者笑,而在歷史上,就大有人真是完成了才離開世界,而其業績從此與世共存。 二十世紀明明是辜負了十九世紀的寄托,是對不起 十九世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