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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词
《经典对话录》,选收对话录文体中的经典之作,涉及哲学、政治、艺术、道德各方面,从中我们可以聆听人类文化史上智慧交锋的声音,领略先贤哲人谈吐的气度和技巧,感受语言和思想的力量。 -
柏拉图的哲学
中译者导言:柏拉图经学史的“残篇” 柏拉图的哲学柏拉图《法义》概要两圣相契论 ——神圣者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意见的一致性获得幸福附 录法拉比如何解读柏拉图的《法义》(施特劳斯) 简评迈蒙尼德和阿尔法拉比的政治学(施特劳斯) 中世纪政治哲学的历史价值(莱纳、马迪) 本书所收的第一篇著作《柏拉图的哲学》,是阿尔法拉比对柏拉图哲学的总体看法。第二篇著作《概要》是对柏拉图最重要的政治哲学著作的详细解读,尽管有些解读和柏拉图的原文并不直接相干,但这也许是阿尔法拉比“得意忘言”的解释学境界使然。阿尔法拉比对柏拉图《法义》的解读,突出了伊斯兰世界与基督教世界在继承古希腊文化上的不同趣味。第三篇论著旨在调解人们对柏拉图这位“神圣者”和第一导师亚里士多德的看法。最后一篇著作并非与柏拉图思想毫无关系,实际上正是对幸福的认识和追求,才把阿尔法拉比和柏拉图(还有亚里士多德)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柏拉图经学的根本目的,也许就蕴含在阿尔法拉比所著的《获得幸福》中。 书摘 一 【1】柏拉图首先研究了那些能够让人羡慕的人类的事情,①这些事情之所以让人羡慕就在于它们构成了人的完美性,因为每一种存在物都有一种完美性。于是柏拉图研究了,人的完美是否仅仅在于他有未受损伤的身体器官、漂亮的脸蛋和柔滑的肌肤;或者人的完美是否还在于有显赫的祖先和血统,或者有一个庞大的宗族以及很多朋友和情侣;或者是否还在于他富足,抑或受人赞美和颂扬,统治着一群人或者一个城邦,他的命令在这群人和城邦中通行无阻,并且城邦和人群都听从他的意志。为了要获得幸福——这种幸福赋予人的终极完美,人具有其中的一些或全部是不是就够了?当柏拉图研究这些事情时,他逐渐清楚,要么那些事情本身就根本不是幸福,而只不过被认为是幸福,要么它们对人获得幸福来说,本身就是不够的,除非还有另外某种东西来补充它们或补充它们中的某一些。 [21然后柏拉图研究了其他这个东西必定是什么。对他来说逐渐变得明显的是,获得了这个东西也就获得了幸福,其他这个东西就是某种知识和某种生活方式。 所有这一切都可以在他名为《大阿尔喀比亚德》(Alcibiades Ma—ior ,“阿尔喀比亚德’’也就是“榜样”)的书中找到,该书也叫做“论人”( On Man)。 【3】在那以后,柏拉图又研究了这种知识是什么,以及它的区别性标志,直到他找到了它的所是,它的区别性标志,它的性质,那就是关于每一种存在物实质的知识:这种知识是人最终的完美性,也是人所能具有的最高完美性。这可以在他名为《泰阿泰德}(Theaetetus,意思是“自主”)的书中找到。 [41在那以后,柏拉图研究那种真正的幸福,它的所是,它从哪类知识而来,它具有哪种质态,它是哪一类行为。柏拉图把它与被认为是幸福却不是幸福的东西区别开来。柏拉图让人懂得,高尚的生活方式就是引导人获得这种真正幸福的那种生活方式。那可以在他名为《斐莱布》(Philebus,意思是“深爱者”)的书中找到。 二 【5】当柏拉图认识到了那种能让人幸福和完美的知识与生活方式后,便首先开始研究那种知识:如果人应该渴求具有这种性质的存在物的知识,他能获得吗?或者说,情况是不是如普罗泰哥拉(Protag—oras,“搬砖者” )所主张的那样:人不可能获得这样的有关存在物的知识,这不是那种可能的知识,也不是人天生就有能力获得的知识,他所获得的关于存在物的知识毋宁是每一个思考者的意见,毋宁是每个人碰巧所具有的信念,而且对人来说很自然的知识与每一个个体所形成的信念相关,这种知识不过是人们也许会渴求但永不能达到的?柏拉图研究了普罗泰哥拉的观点后,解释说,与普罗泰哥拉所主张的相反,这种知识——其性质在《泰阿泰德》中有述,能够获得,而且的确存在,柏拉图还说这是那种属于人类的完美性的知识,而这种知识却不是普罗泰哥拉所主张的那种人所能拥有的。这会在柏拉图名为《普罗泰哥拉》的书中找到。 【6】然后柏拉图研究了,这种可以获得的知识是靠运气,还是靠研究或教导加学习来获得;以及由之获得这种知识的研究方法或教导方法或学习方法是否存在,或者,是否压根就不存在由之获得这种知识的研究方法或教导方法或学习方法——正如美诺(Meno,意思是“固执的”)常常主张的那样。因为他[美诺]宣称,研究、教导和学习是无益的、无用的,并不导向知识;人既不懂得事物,也不是靠研究或教导或学习,而是靠天性和运气,要么就不懂得它;不懂得的东西不可能要么靠研究、要么靠学习、要么靠推论就变得懂了;未知者永远就是未知者,而不管那些成天研究的普罗泰哥拉主义者怎样主张一件事物可由研究、教导或学习而懂得。他[柏拉图]越来越清楚的是,这种知识能够靠研究,靠研究所开出的能力和技艺而获得。这可在他名为《美诺》的书中找到。……P39-41 -
The City and Man
"The City and Man" consists of provocative essays by the late Leo Strauss on Aristotle's "Politics, " Plato's "Republic," and Thucydides' "Peloponnesian Wars." Together, the essays constitute a brilliant attempt to use classical political philosophy as a means of liberating modern political philosophy from the strangehold of ideology. The essays are based on a long and intimate familiarity with the works, but the essay on Aristotle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as one of Strauss's few writings on the philosopher who largely shaped Strauss's conception of antiquity. The essay on Plato is a full-scale discussion of Platonic political philosophy, wide in scope yet compact in execution. When discussing Thucydides, Strauss scceeds not only in presenting the historian as a moral thinker of high rank, but in drawing his thought into the orbit of philosophy, and thus indicating a relation of history and philosophy that does not presuppose the absorption of philosphy by history. -
The Symposium
Translated with an Introduction and Notes by Christopher Gill. -
The Republic of Plato
Long regarded as the most accurate rendering of Plato's Republic that has yet been published, this widely acclaimed work is the first strictly literal translation of a timeless classic. This second edition includes a new introduction by Professor Bloom, whose careful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The Republic was first published in 1968. In addition to the correct text itself there is also a rich and valuable essay--as well as indexes and a glossary of terms--which will better enable the reader to approach the heart of Plato's intention. -
斐多
《斐多》一書的歷史與政治背景 西元前三百三十九年,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Socrates)被幾位雅典市民以「腐化雅典市民,不信奉城邦所遵奉的希臘諸神」的罪名提出控訴,最後被法庭眾多裁判官投票決定處以死刑。事實上,蘇格拉底之所以蒙受此一千古奇冤,最後選擇從容就義,背後更深一層的理由是因為他反對當時日益腐化,已經落入一群暴民手中的「民主政治」——蘇氏的政治立場向來是主張把政權交給「有專門政治知識的人」(ariston)來管理,就好像木匠要有木工的知識、醫師要有醫療的知識一樣,這就是後人所說「貴族政治」(aristocracy)的思想淵源。 根據蘇格拉底的高足柏拉圖(Plato)在《對話錄‧自辯篇》(Apology in the Dialogue)裡面的記載,他針對眾人對死亡的懼怕,強調死不足懼。死亡對蘇格拉底來說,「並非只是純然的長眠不省,而是由此岸世界到彼岸世界」——這與他在《對話錄‧斐多篇》一書中輕鬆面對死亡的態度如出一轍;但是,究竟是基於什麼信仰讓他選擇如此面對死亡? 《斐多》一書的「靈魂不朽」學說 對於蘇氏而言,「正視死亡,視死亡為不可懼」是一門真確的哲學功夫與學問;這也正是《對話錄‧斐多篇》的主旨所在——勇敢地面對死亡,其實是一種超越,即「靈魂」超越「肉身」而達到永存和不朽。 在西方哲學史的傳統裡面,所謂「Philosophy」其實可已被拆開解讀為兩個字:「philo-愛」與「sophia-智」,簡而言之就是「對於智慧的愛好」;因此,「靈魂超越肉身」除了是為了達致永恆以外,還有另外一層意義是《斐多》裡面蘇氏所說:「靈魂獨自思考的時候,就進入純潔、永恆、不朽、不變的境界。……它不再迷迷惘惘地亂跑,它安定不變了……靈魂的這種狀態就叫做智慧。」(五十一頁)只有在擺脫肉體的時候,靈魂才能獲得真正的解脫,才算是真正的智慧,「人死了,非要到死了,靈魂不帶著肉體了,靈魂才是最單純的靈魂」——這就是他視死如歸的真正原因,所以他才說:「真正的哲學家一直在練習死。在一切世人中,惟獨他們最不怕死。」(二十七頁)因此,肉體往往是靈魂的牢獄。最幸福的人是學習哲學的人,因為他們死亡的時候,亦即其靈魂離開其肉身時,靈魂是最純潔的。純潔的靈魂擁有真正的智慧與德性(arete),因此能夠獲得理念知識。 《斐多》與柏拉圖學說 《斐多》裡面的發言者雖然是蘇格拉底,但是「靈魂不朽」學說到底是蘇氏的思想,還是柏拉圖藉著老師的嘴巴來發揮自己的「形相論」(The Doctrine of Forms),可謂哲學史的一大公案。比較可信的是:根據哲學史學者Frederick Copleston的研究,如果把柏拉圖的思想分成「萌芽-轉型-成熟」等三階段,《斐多篇》一書和《饗宴篇》(Symposium)、《共和國篇》(Republic)一樣,都表達出柏拉圖最成熟的「形相論」思想體系——先確立了一個形而上的「理念世界」(eidos),然後把塵世的一切存在(包括知識、肉體)都視為是「理念世界」的分享與反映。因此,《斐多》一書可以說反映出柏拉圖最重要的形上學立場,而非蘇格拉底的學說,讀者不可不察。 (文/陳榮彬,文字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