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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琴况
“琴况”,即琴(琴音、琴乐)之状况、意态(形)与况味、情趣(神)。徐上瀛根据宋崔尊度“清丽而静,和润而远”的原则,按照唐司空图《二十四诗品》,把音乐的主要特性划分为二十四况,即:和、静、清、远、古、淡、恬、逸、雅、丽、亮、彩、洁、润、圆、坚、宏、细、溜、健、轻、重、迟、速,系统地阐述弹琴要点和琴学的美学原则。 -
琴殉续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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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琴
这是一个关于古琴的故事,是一个瑞典汉学家深入古琴世界的经历和体会。它不仅有对古琴本身的描写,更有关于古琴之于古代文人生活的意义,关于古琴与人的命运,与音乐、诗歌的相互关联,甚至是我们应当怎样生活的解读。 我轻轻地拨动其中的一根弦,它便发出一种使整个房间都颤动的声音。那音色清澈亮丽,但奇怪的是它竞也有种深邃低沉之感,仿佛这乐器是铜做的而不是木制的。在以后的很多年,正是这音色让我入迷。从最轻弱细腻的泛音——如寺庙屋檐下的风铃——到浑厚低音颤动的深沉。 -
古琴丛谈
在高山之巅聆听万壑松风,在流水之侧沉思生命与时光的涵义。秋风乍起,飞鸿掠过高爽清澈的天空;静寂轻寒的良夜,独坐幽篁,万籁有声。晨曦微现,樵人已肩着柴禾踏着露水走下山冈;渔舟还载着微醺的渔人随流漂荡。春花烂漫之时,有无限的希望在琴人眼中呈现;雪落空山之际,剡溪会友的念头却在心中消解…… 古,距今远矣,距时尚远矣,是时间的概念,但更是心理的一种时间尺度。好古之人,爱琴之人,不肯随波逐流,不肯相信时间可以改变永恒的美。他们固执地坚守着,心里充满悲愁,也充满欢乐。众人以为自己是明智的,因为他们现实;好古之人也以为自己不糊涂,因为他们有固执的梦想。到底是谁超越了生的病痛和烦恼,各有各的标准和道理。执着于古的人们,当然是迷恋被时间之浪淘洗之后留存下来的精华,以为它们的美得到了肯定,它们已经具备了不朽的证明,想把超越依托于这种不朽,可是这与当下的眼光不合。现在的人不爱它们,于是,古便被当下抛到了一旁,而爱古的人却正因此而超越了时俗。 作为历史文化遗存,古琴堪称博大精深,美不胜收。它由历史上那些美丽的心意创造而出,并与爱美的中国人相伴千载,成为不朽。琴积淀了那么多,却又似乎总是不言不语,从来也没见琴大声喧哗过,没见哪个琴人籍琴而腾达过。古琴有些像磊磊山岩上的一株孤松,有些像杳然出岫的一朵孤云,有些像不舍昼夜奔流的大河,也有些像寻常之人一张诚肯质朴的脸。它的悲恸、欢乐与盼望,都以朴荗的方式述说,以从容的态度存在,如同无限蕴含的大自然。 -
操缦琐记
《操缦琐记》是已故广陵派著名琴家张子谦先生的遗著。 张子谦(1899—1991年),江苏仪征人氏,广陵琴派的代表人物。曾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与查阜西、彭祉卿等组织成立今虞琴社,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琴学的交流与研讨,编印出版了《今虞》琴刊,在近现代琴史上影响深远。 今虞琴社成立不久,抗战爆发,张子谦先生有感于战乱频仍,世事难料,遂萌生记录琴坛诸事以备将来查考之念,于是从1938年起至‘文革’前期,坚持不辍,“凡会琴、抚琴、习琴、访琴诸端,事无大小,咸笔之于册”,记录了近三十年间上海乃至全国琴坛以及文化界的状况,是为《操缦琐记》。该书不仅是研究张子谦先生本人以及广陵派琴学思想的第一手资料,更是研究二十世纪琴史的珍贵史料。 原稿十册,于“文革”中散失一册,现存九册,始自1938年8月21日,终于1963年8月6日。为保存原貌,此次出版以张子谦先生家属提供的手稿进行影印,原有书名题签及名款印鉴均予以保留。正文后附有张先生历年撰述之琴学论文六篇及诗词若干首。全书一函十册,宣纸套色精印,传统线装,极具收藏价值。 -
琴殉
《琴殉》“殉”之一字,我最初灵感即来自近代考古学上对周代人殉制度的惊恐。周为中国文明三千年发端之主要源头。《墨子》云:“天子杀殉,众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众者数十,寡者数人”。且在考古墓葬里的殉葬人数,不断地总有新发现。过去中国有地位者的死,总是要拉着无数的人陪葬的。正如谁的不合作精神与独立思想若得罪了皇权,便动辄会被抄家灭门。再有如坑降卒、文字狱,屠戮百姓,挖坟鞭尸等。这一屠杀弱者的文化模式,根深蒂固地进入了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殉的意思就是牺牲。一切为表现尊贵价值、暴力美学或强权意识的东西,都会带来牺牲。